這是第一次，他們真切意識到了薑拾月得到的靈泉水到底有多神奇。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更不敢讓這個秘密有任何泄露出去的可能。
薑拾景瞪了左令揚一眼：“趕緊走趕緊走……”
他連連擺手，像是在趕蒼蠅。
左令揚癟嘴。
哼！
他這未來大舅哥，難不成眼瘸了？
要不然，怎麼能對他這麼一個花樣美少年這麼冰冷無情呢？
“拾……薑小姐……”左令揚伸長了脖子去看薑拾月，“我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你現在不點頭不要緊，我總會等到你點頭的那一天的……”
薑拾月垂眼。
她沒有再給予回應。
左令揚等了一會兒，在薑拾景的虎視眈眈之下，隻能怏怏離開。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薑祁帶著一雙兒女略微收拾一番，便一起往回走。
薑拾景原本應該和薑祁一起騎馬的，但他這次卻和薑拾月一起坐了馬車。
馬車裏，兄妹倆相對而坐。
馬蹄踏在青石板路麵上，發出清脆而有規律的“得得”之聲，襯得這並不寬敞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安靜。
好一會兒，薑拾景才再度開口。
“拾月，”薑拾景遲疑著道，“雖然我看左令揚那小子不怎麼順眼，但……但你若是看中了他，倒也不是不可以……”
薑拾月一怔，“哥，你……”
薑拾景吐出一口氣：“我是看他不順眼，但那是因為我早就隱隱察覺到那小子對你心懷不軌了，可關係到你的終身大事，你隻需要考慮你自己的喜好就行了……”
他定定地看著薑拾月。
“拾月，成親是一輩子的事，既然要一輩子對著一個人，那自然要找一個你自己喜歡的。”
“左令揚那小子雖然是個紈絝，但他的品性並沒有什麼問題。”
“最重要的是，他長了那樣一張好看的臉，對著這張臉，哪怕是一輩子，應該也不會讓你覺得厭倦吧？”
說到最後，薑拾景還有些遲疑起來。
“應該不會吧？”
“不過，就算厭倦了也沒關係，真不想看到他了，到時候咱們和離！”
最後兩個字一說完，薑拾景頓時就念頭通達起來。
薑拾月：……
她一時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她還沒怎麼樣呢，她哥已經連她多少年之後的退路都給她想好了。
她能說，不愧是她親哥嗎？
“哥……”薑拾月無奈地道，“我承認，我不討厭他，甚至，若是要從那五個人之中選一個，我能接受的也隻能是他，但……”
“哥，我很清楚，我對他還沒到那個份兒上。”
“最重要的是，咱們家有那麼多的秘密，甚至還有那麼多的仇恨……”
“哪怕我們占了先機，但我們要做的事本就是一個不好就要誅連九族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再連累他人呢？”
“左令揚很好，他待我們，比許多人都來得真誠。”
“也正因為如此，我不想將他拖進我們家的旋渦裏來。”
聽她這樣說，薑拾景也沉默了。
許久，他才歎息一聲。
馬車裏又重新安靜下來，仿佛先前的談話，不曾存在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