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書自小就生長在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氛圍當中。
因為他的父親,是梁國帝王梁京隆的堂兄,也就是王爺梁京圖。
梁京圖和梁京隆同父異母,梁京隆登基之後,梁京圖一家就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大氣不敢亂喘。別說是帝王之家了,便是普通的大家族,一樣也有因為家主一位而發生的流血。
更何況,梁京圖先前還和梁京隆爭奪過王位。
不過好在梁京隆似乎並不打算計較這些東西,倒是讓梁京圖一家得以稍微放了個心。
不過,在梁玉書心中,最聽不得一個名字,吳啟!
當然,現在他叫吳用。
從小到大,每次他去玩耍回來,必定會惹來母親的一番責罵。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你以為你是人家吳啟嗎?你以為你也可以像別人一樣,得到國師皇帝一幹人等讚賞說是天縱之資,以後必定不凡,人家才每天到處亂跑。你憑什麼學人家啊?”
“你看看人家吳啟,你看看人家申驚天,看看人家辛孔林……”
“你看看人家吳啟,看看人家司徒宜人……”
……
幾乎是每天,梁玉書基本上就活在這樣的責罵當中。
所以他對吳用,申驚天等人的怨恨,非常的深。
好不容易終於到了啟靈大會,出門之前還被父母叨念了一遍,令他內心更加煩悶了。
但是,吳用等人當時都是被許多人看好,必定能夠出人頭地的資質,他在怨恨,也隻能往肚子裏麵咽。
可是梁玉書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吳用竟然在啟靈大會上,非但沒有眾人期待的化靈神獸什麼的,反而好像化靈成了一條探頭草,這一下子梁玉書簡直仿佛從地獄直接到了天堂。
申驚天等人的神獸,梁玉書確實忽然間不怨恨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別人跟你同一個等級的時候,你就覺得別人比你好,你非常不舒服,但是一旦別人比你優秀實在是太多了,到達了你可以仰望的地步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怨恨根本無關要緊。
但是吳用不同,吳用是一下子像從神壇跌入了凡間,那種曾今內心無數次的詛咒仿佛得到了靈驗,梁玉書有種奴隸翻身做主人的感覺。
由於家裏是皇室宗親,自然錢財必然是不少的。
今天聽同學們說,學院這邊新開了一家酒樓,梁玉書約了幾個好友,過來嚐嚐鮮。
這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一樓樓梯不遠處的吳用。
梁玉書心中那股氣頓時就上來了,他感覺他要是不發泄一下,實在是對不起他這麼多年的含辛茹苦。
於是,在心理作用下,他撤高氣揚,陰陽怪氣的對吳用嘲諷了一番,聲音挺大,他就是故意讓大家都聽到。想起吳用這般境地,一股油然而生的優越感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收也收不住。
什麼叫落井下石?
錯!梁玉書不認為這是落井下石。一個廢物,還被眾人所捧,誰知道廢物就是廢物,終於還是被天地驗證出來了。
想起自己天天被父母拿一個廢物來教訓自己,梁玉書就感覺自己氣不打一處來,看到吳用的時候,莫名的怒火就從心頭上蹭蹭的往上竄。
吳用幾人聊的正開心,忽然被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紛紛眉頭一皺,朝著聲音看過去。
“這誰啊?”呂力夫看著鼻孔朝天的,滿臉不屑的梁玉書,問吳用。
吳用掃了一眼,然後轉過頭,理都不理梁玉書,對呂力夫說道:“一個沒存在感要來找存在感的家夥。”
幾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後繼續剛剛的話題,絲毫不理會梁玉書在一旁萬般嘲諷。就好像他是透明的一樣,一個個都懶得理會他。
“喲,還有氣了?”梁玉書沒聽清吳用幾人的對話,以為幾人怕丟人不敢理他,這麼一來他就更加覺得應該盡力的嘲諷吳用了,不然怎麼對得起他這麼多年壓抑的情感。
“我看看我看看……難道是我認錯人了?”梁玉書陰陽怪氣,冷笑著朝吳用他們走過來。
周圍的人紛紛停下手中的碗筷,看起熱鬧來,修煉太過於枯燥,每天有點樂子看,也是很不錯的。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吳用淡淡的轉過頭,又掃了梁玉書一眼,說道。
“哈哈哈……你不認識我?”梁玉書哈哈大笑,他們是認識的,吳用這樣說,在他看來無非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就是吳用,免得丟人,可是梁玉書怎麼能讓他如願,指著吳用笑得前俯後仰,“吳用啊吳用,你竟然說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