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竹葉嘩嘩,風很大,搖曳不停,袁絮清暗自歎道:“怪了,剛進秋,哪來這麼大的風?”翎兒湊到窗前,看了看,天昏地暗,似有漂泊大雨。
翎兒坐在旁邊,照看酣睡的丫頭,睡夢裏,丫頭安靜乖巧,翎兒不自覺的捏了下她的俏鼻,丫頭自然回應,擺了擺頭,又翻身過去。
翎兒想去幫忙,袁絮清頗為高興,親自站在旁邊,耐心指導她,翎兒自個也學的不亦樂乎。
經‘衫林’時,韓猴子不自然的打了個冷顫,這是從未有過的,敏銳嗅到幾分危險,修道之人對山有著特殊感情,剛踏進樹林,便知裏麵藏著歹人。
漫步行走,嗤嗤聲響由近及遠,沒幾步,便有嗖嗖異動,自個凝神運氣,豎耳靜聽,那黑影,閃爍了幾下,便又歸於平靜,見對方這般小心,韓猴子也不敢大意,前腳尚未落定,便覺一陣陰風撲來,自個身子後仰,左腳微縮,右腿橫掃,左手一招‘探龍飛星’,直擊對方‘膻中穴’,右手一招鎖喉擒拿,黑影猝不及防,被實打實的踢中,‘啪’倒在地上,韓猴子剛想上前查看,便覺那人已不見了蹤影,如此這般詭異,真是少見的很。
隨後又有一團枯葉襲來,韓猴子隻好揮手相迎,‘砰’的悶響,自個倒退幾步,站穩時,雙手有些火辣,散落的枯葉似鋒利暗器直接擊在手上,若不是內勁渾厚,自個真會被一擊擊傷,那人通過這法子,就是想試一試自己的身手。
與剛才那人不同,這人,內勁頗為剛猛,招式簡單,功力與自己不相伯仲,確實不容小覷,剛才的那人,內勁較為陰柔,走的是刁鑽毒辣的路數,隻是功力尚淺,不然不會被踢中,韓猴子與來人交手,雖未正麵碰撞,可也摸了個大概,要是有機會再見,他定會把他們一一擊敗。
夜色朦朧,加上杉樹遮掩,歹人隱匿功夫很到位,想要在恁大的樹林裏揪出幾個臭蟲,還真是難如登天,韓猴子沒想太多,繼續往前,穿過衫林,就見飛瀑溪流,燈,亮著,看樣子師兄還沒休息。
門前,輕敲,聽到聲響後,薛淩昱走了出來,見神色慌張的韓猴子,覺得詫異,道:“師弟,這麼晚了,你還趕來,出了什麼事?”韓猴子左右張望,匆忙道:“師兄,這事緊急,要不然我也不會冒險前來。”
“冒險?進來再說。”薛淩昱把韓猴子拉進屋裏,韓猴子湊到耳邊,薛淩昱臉色大變,道:“居然有這樣的事,走,咱們好好商量,商量。”
在回的路上,沒遇到任何阻攔,一路風平浪靜,許沐等人呆坐凳上,見大師兄到來,起身相迎,薛淩昱抬手示意,道:“行啦,不必客氣,事情的經過,師弟也給我說啦。”許沐急忙問道:“那,大師兄,我們該怎麼辦?”
“是呀,不能就這麼幹耗著。”白褚補充道,薛淩昱正色道:“好了,此事比較突然,得加倍小心才是,來頭不易應付。”
“也是,歹人敢明目張膽布幻音殺陣擾人心神,接著暗施偷襲,就可斷定,他們來此的意圖,絕不簡單。”薛淩昱細述,“師弟,你馬上去通知觀內,大敵當前務必警戒。”“好,我這就去辦。”許沐追問道:“師兄,那我們該怎麼做?”
“經閣,有人嗎?”“沒”白褚搶先道,“不行,你倆一起去,切莫大意。”“是”二人風風火火的離去,此處,隻餘顧淳銘一人,道:“道兄,不知有什麼可效勞,請盡管吩咐。”“道友客氣,暫時沒,道友就留在這,需幫忙時,貧道定會來請。”顧淳銘點頭默許,道:“那恭敬不如從命”薛淩昱轉身離開,料想明天定有事發生,再想想,師尊他老人家,自個心裏就不踏實。
忙活了陣子,一桌可口飯菜,翎兒得意洋洋,袁絮清見丫頭淚眼婆娑,哀泣道:“師傅,翎兒姐姐欺負我。”“翎兒,怎欺負你啦?”丫頭賭氣道:“她不讓我掏鳥窩,還把我到手的鳥兒給放了。”
袁絮清解釋道:“那你知不知,姐姐為啥要這麼做?”丫頭直搖頭,袁絮清埋怨道:“不這樣,你早被白鶴吃了。”“胡說,白鶴吃人嗎?”丫頭疑惑的問,袁絮清一陣無奈,道:“你把鳥窩掏了,它們豈能放過你?”丫頭表示不懂,袁絮清也不知該怎麼解釋,道:“以後未有我的允許,不準偷溜出去,更不準掏鳥窩,不然我要重罰你,知道不?”
‘嗯’丫頭痛快答應,可憐兮兮道:“師傅,我餓扁了,快吃飯吧。”一見忙碌的翎兒,便怯弱的站著,不知怎麼辦?翎兒哄道:“還生姐姐的氣?看,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快來嚐嚐。”
丫頭嘻嘻的害羞,扭捏到桌邊,聞著誘人香味,細細咀嚼,翎兒見如此饞嘴丫頭,自個也怡然自得。
越是安靜,越是可怕。
一場突然其來的暴雨,以及藏著幕後的黑手,或許已醞釀了一場誰也無法預估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