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一怔,憋紅了臉,倒也說不上來,隻好執拗地說:“反正你就是大惡人,虛塵大師、醉道前輩是好人,還有仙夫人、楚玉她們都是大善人!”
“放屁,臭不可擋!”矮黑瘸子不由得慍怒道,“老夫可曾**擄掠你姐妹嫂嬸?放什麼狗屁大惡人,小子,你不要試圖挑戰老夫的忍耐極限。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唐風深感眼前矮黑瘸子喜怒無常,隻好閉嘴,但目光如炬,仍舊淩厲地瞪著他。
矮黑瘸子臉上幹癟的橫肉抽搐了幾下,神情有幾分痛楚,幽幽地道:“老夫曾經也天真地以為黑即黑,白為白,總是涇渭分明。可是,當我這雙腿被無情地打成殘廢,我終於明白,天下存在顛倒黑白!於是,我恨,恨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唐風默然聆聽著矮黑瘸子似自言自語又似對他傾訴的悲楚,矮黑瘸子之所以變成今天這般模樣,想必是遭遇了令人痛心的冤屈事。但他是不會主動問矮黑瘸子的,盡管他心裏充滿了好奇,可是,他沒問。
“亂黨以賊天下,男兒當以劍擊之!若蒼天棄吾,以命立誓,吾寧成魔!”矮黑瘸子臉色醬紫色般陰鬱,難看至極,微斂心神,“爾乃乳臭未幹的小子,又豈會領悟。也罷,也罷,天命所歸,怎轉乾坤,抑或上天垂憐,在老夫這枯槁之年,讓我遇到你這臭小子!”
唐風驟然間從矮黑瘸子的幽深眼神中看到一絲暖意,宛若一泓清泉滌蕩過心間,頓時讓他心微微一凜,疑惑地看著矮黑瘸子。
矮黑瘸子“咳咳”咳嗽幾聲,幽幽地道:“小子,你不必用那眼神看著我。算你幸運,老夫想得透徹,決定將我的一身本領傳授於你。”
若是這矮黑瘸子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正義之士,唐風定然忙不迭地跪地拜師。可矮黑瘸子亦正亦邪,陰晴不定,他不由得心變得凝重,垂首不看矮黑瘸子。
誰料,矮黑瘸子眉峰一沉,喝道:“怎麼?小子,不樂意?”
唐風倔脾氣上來,衝著矮黑瘸子不屑地道:“我……我才不稀罕學你那什麼狗屁武功,動不動就要人生不如死的!”
“哈哈……”矮黑瘸子非但沒生氣,反而朗聲大笑起來,“這就對了,老夫賞識你,就是這強脾氣,一根筋雖然頑固了點,但精心雕琢,定然能夠達到武學的巔峰,妙哉!”
唐風聽得稀裏糊塗的,嘟噥一句:“反正我不會學你武功的!”
“不行!”矮黑瘸子話音未落,鷹隼的犀利雙眼已然瞪在唐風的麵前,陰沉地道,“隻要是我鶴嘯天認定的事,天王老子也阻擋不了,老夫一身本事,你是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
唐風第一次知曉矮黑瘸子名字並非“矮黑瘸子”,而為“鶴嘯天”。人本來都是有名字,矮黑瘸子當然有名字。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鶴嘯天淩厲的目光瞅著唐風,倏爾沉聲問道。
唐風不知是懾於鶴嘯天的威嚴,還是突然間覺得鶴嘯天並沒有那麼令人憎恨,竟是脫口道:“我叫唐……”但旋即意識到了什麼,轉而改口倔強地說:“我叫什麼為什麼要告訴你?”
鶴嘯天抬手便是一個耳光子,啐道:“好生沒教養的小子,不管怎樣,老夫都是你的前輩,膽敢如此放肆,對一個長者這般說話!”
唐風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小臉蛋上一道殷紅的巴掌印,他瞪圓眼睛,恨不得用眼神把鶴嘯天殺死。
“哼,若是早些年,老夫心魔出現之際,你膽敢對我如此放肆,我不一掌斃了你,我名字倒過來寫!究竟是人老膽小,脾氣也沒那麼暴躁,就饒過你這一次!”鶴嘯天陰惻惻地道,“唐家小子,我可告訴你,能學我易宗絕學,那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你可別不識好歹!”
唐風默然,依舊倔強地瞪著鶴嘯天,神色儼然告訴鶴嘯天,他是不會屈服的!
鶴嘯天忽又嘿嘿地笑著,無關痛癢地道:“佛道功法,抑或以‘易’之道可以破解其反噬之法。放眼天下,唯有易之道,海乃百川,必然能有破解之法!”
這倒讓唐風來了興致,頗為好奇地道:“你的武功能夠破解佛道功法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