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裔哈哈笑道:“九師弟,若說師尊不允許,誠然那是不可能的。你驚怒聖尊饕餮,這件事要是換了其他弟子,至少也被關進‘懺悔屋’一年半載的。師尊對你庇護,足見師尊對你的疼愛。其餘八部掌門若然不同意,隻要師尊開口,倒也不一定不可以。是故,你隻要勤加修煉,機會還是有的。”
“‘懺悔屋’?”唐風疑惑不解地反問道。
荒裔“嗯”了一聲,旋即闡述道:“易宗懲戒弟子分為‘思過崖’和‘懺悔屋’,一般觸犯宗派門規弟子者,當在思過崖三省,稱之為‘三省吾身,以修正道’。此乃易宗‘思過’懲戒。”
“而懺悔屋乃易宗破壞門規弟子嚴重者反省之地,簡言之‘麵壁’。”荒裔睥睨了一眼唐風,繼而道,“然,懺悔乃‘五懺’,一則不謗三寶,乃至修六念;二則孝養父母,恭敬師長;三則以正法治國,端正人心;四則六齋日不殺生;五則信因果,信一實道,信佛不滅。”
唐風尋思問道:“易宗乃修仙悟道,難道與佛門有關聯?”
荒裔聽後,朗聲笑道:“九師弟,此言差矣。易宗之所以傳承千載,正是其海納百川的氣度。易宗九部功法,其中蘊涵道法、佛法、俗法、仙法……你可知一則之中所言‘三寶’?”
唐風搖了搖頭,吟聲道:“願聞其詳!”
“‘三寶’乃元始天王所化玉清天寶君、上清靈寶君、太清神寶君,為道之三寶,尊為最高之神。然因道法以學道、修道、行道為本,故又有以所本的三要旨,尊為‘三寶者’。”荒裔滔滔不絕地隨口說了所謂道法,唐風一知半解,畢竟初次接觸道法,縱然不知,權屬正常。
荒裔卻是口若懸河,繼續向唐風講述道:“‘三寶者’此乃‘學道者’,古之典籍《脈望》卷二雲:‘教有道、經、師寶。道寶,太上三尊也;經寶,三洞四輔真經也;師寶,十方得道眾聖。’道之主張,‘道’為三教之宗,萬有之祖;‘經’為度世津梁,‘師’為人天眼目,故學道者當敬之,並以之作為皈依道法之三寶。”
唐風目瞪口呆,竟是沒想到荒裔如此學識淵博,不由得讚歎道:“八師兄,你學問真是廣博,小弟全體投地佩服。”
“哈哈……九師弟,非也。這等高深道法闡述怎可是我輩參悟得透的,我也是隨師尊傳授道義,得以銘記於心,藉以醍醐灌頂之妙用。”荒裔笑著毫不避諱地直言道,“既然提及道法,我便把這‘三寶者’跟你說完。其二‘修道者’,以人身之‘精、氣、神’為修養性命,作出世;其三‘行道者’,以‘慈、儉、讓’為立身行道,作入世工夫的三寶。蓋基於老子《道德經》六十七章:‘吾有三寶,持而寶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是也。”
唐風聽得心馳神往,雖然有些飄忽玄乎,竟是字字璣珠,敲擊著他的心坎,當即問道:“八師兄,師尊什麼時候講授道法?”
荒裔慨歎一聲,臉色有幾許悵然,低沉地道:“師尊已經有很長時間未講授道法。以前都是月圓之夜,在這乾元峰之巔,齊聚易宗各部出類拔萃弟子,由師尊講授道法。”
“原來如此,可惜了!”唐風不免有點惋惜地歎道。
荒裔嘿嘿咧嘴笑著說:“抑或不久師尊便召開一場道法講授了,我琢磨著,至少在大比試之前,師尊會召集易宗十六位入選弟子,講授一場道法。”
唐風沮喪地道:“那我還是不能參加師尊的道法講授啊!”
“那就要看你造化咯,”荒裔當下又陰惻惻地道,“其實你不必太擔憂,你想啊,兩儀橋那是因為你才被聖尊饕餮踏毀的,師尊並沒有懲戒你進入‘懺悔屋’,而是罰你苦練武學,師尊之心,已然明朗。”
唐風愕然,慌忙道:“照八師兄你所言,踐踏兩儀橋,坐騎聖尊饕餮,必然要受到‘懺悔屋’麵壁懲戒?”
“那是自然,而且還不止是麵壁一天兩天的事情,少了個三年五載,出不來的。”荒裔一本正經,一點不像是危言聳聽,這倒是讓唐風心裏有幾分愧疚。沒想到師尊這般袒護自己,難怪“昆吾劍”夫子庭懷恨在心,一次次地說師尊偏袒自己,原來果真如此。
荒裔說到此,抬手拍了拍唐風的肩頭,笑著道:“九師弟,今天你仍舊修煉‘馭魚’之入門功法,務必爐火純青,依照你這般異凜,隻需三天,定然能夠登堂入室。屆時,我在教你‘控鶴’功法,你好好修習,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