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逝,女何苟活?花落千年流水憐,訴不完生生世世的依戀。桑田滄海心不變,飄零塵世間。長空萬裏劍如霜雪,正氣浩然蕩九天。斜陽碧水輕舟遠,人影單。今生若有緣,竹樓清酒看煙嵐。禦劍天下不羨仙,相攜情動天!今生若無緣,為何又相見?化蝶並非我所願,隻為能與君生死共眠!”楚玉呢喃燕語,柔聲道。
唐風心微凜,心間油然而生一陣暖意,吟聲道:“君之情意,夫複何求乎!”一時之間,唐、楚二人已然不再是翩翩少年和豆蔻芳華的少女,而是青年才俊,萌生情愫,在這生死一線,流露出無限的眷戀。
不待二人多語,魔獸血蟒淩空盤桓而至,巨頭未到,巨尾橫空掃來。掀翻了死亡淵上的石塊,唐風、楚玉互視一眼,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十指相扣,縱身躍起,禦空踏雲,闖入死亡淵。
死亡淵,灰暗的霧霾籠罩,挺拔而起的石柱,宛若雨後春筍。初入深淵之中,石柱還尚算稀疏,基本在丈餘距離,赫然挺拔一根石柱。白茫茫的石柱,隱約之間,宛若陰森森的白骨屍骸。
深不見底地,幽幽地透出一股股森寒之氣,而上空被灰暗的霧霾覆蓋著,前方有飄渺無邊際。愈往死亡淵內,竟是矗立著無窮石柱,峭楞楞的宛若鬼魅一般,密布的石柱,嶙峋怪石,那深淵深處竟是傳來幾聲毛骨悚然的嚎叫。
楚玉驚駭之餘,玉手緊緊地握著唐風的手,柔聲道:“唐風,我們是不是在通往地獄的路上?”
唐風若說不感到恐懼,那是假的。在這虛無縹緲的深淵之中,氤氳著濃濃的霧霾,陣陣陰寒之氣從深淵低穀徐徐掠來。他亦是背脊透出一股涼寒之意。但此時此景,他必須保持足夠的鎮定,他手握緊著楚玉,安慰道:“楚玉,別怕,有我在!”
魔獸血蟒淩空看了看死亡淵,略微遲疑,“嗷……”仰天大吼一聲,百餘丈的身軀,隨著巨頭紮進死亡淵之中,搖晃著巨尾,盤旋著在死亡淵之中的石柱之間。
瞬間,死亡淵內的灰暗色霧霾籠罩而來,血蟒如同燃燒著烈焰的身軀,略微黯淡了不少。圓盤大小巨目瞅著穿梭在死亡淵內的唐風、楚玉,更是疾奔窮追不舍。
唐風略微回首,瞟了一眼飛奔而來的血蟒,冷哼一聲道:“這怪物果然跟進來了。”他漸漸沉重,在這灰暗霧霾之中,雖然能夠禦空踏雲,但是渺茫無邊際之下,他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楚玉玉手冰冷,手心涔涔冷汗,唐風心更是沉重,若然自己葬身深淵之中,倒也罷了。隻是念及爹娘的血海深仇未曾得報,加之與妹妹唐嫣失散,如今妹妹更是下落不明。而且血蟒本就是衝著自己而來,有連累了楚玉,他心不由得一陣黯淡。
在這林立萬千的石柱之間,那嶙峋怪石傲然聳立,看不見底的深穀,看不見前方邊際的浩瀚。唐風亦是手心捏了一把冷汗,額頭緩緩滲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
魔獸血蟒盤旋著,纏繞著那些石柱,巨尾時而橫空一掃,將這石柱尖峭的石柱巔齊齊削掉一截。巨石滾落深淵之中,發出一聲虛無縹緲的悶響,宛若那星鬥進入浩瀚的恒宇之中。但血蟒緊追不舍,盤旋飛舞緊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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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山上,易宗乾元峰,元部宮殿練武堂。
易宗宗主古天正在教導元部弟子武學,誠然,古天傳授武學的乃元部八大弟子。其八大弟子乃一個月後易宗五年一度大比試的重頭戲,這也是關乎易宗存亡興衰的大事。古天斷然不敢有絲毫的紕漏,而且易宗元部八大弟子其武學修為臻於至善,唯有古天的修為方可加以調教。
倏爾,練武堂門口奔跑進來一位元部弟子,古天停下手來,目光炯然,掃向門口的弟子。那名弟子神色慌張,慌忙躬身拱手道:“啟稟師尊,大事不好了。”
古天微微“咦”一聲,鎮定自若地問道:“何事慌張?”
“稟師尊,唐風……唐風……”該弟子不知是被發生的事情驚嚇住了,還是在古天威嚴的麵前感到誠惶誠恐,竟是支吾著半天沒說出話來。
古天臉色微恙,露出幾許憂鬱,心中騰然一陣不詳,但他仍舊是保持鎮定地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唐風怎麼了?”
八大弟子皆是停下練習,圍攏過來,望著門口的弟子。
“唐風,和行部女弟子楚玉闖入了死亡淵!”來報的弟子鼓足了勇氣,順暢地道。
古天神色大驚,八大弟子皆是動容。“什麼?死亡淵?他闖入死亡淵幹什麼?”古天聲色俱厲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