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血蟒已通靈性,對於唐風這劈頭蓋臉的辱罵,如芒在脊,更是巨尾狂卷,咆哮著,周身烈焰寒芒更盛。
唐風相較於龐大頎長百丈有餘的血蟒,渺小得好比螞蟻於大象,但是他每一拳凝聚了雄厚的真氣,“噗噗……”一拳又一拳,紫青色氣旋之下的拳頭,竟是打得血蟒軀殼上盈滿火焰般的芒氣黯淡下去。
血蟒咆哮地翻滾著百丈有餘的身軀,上下起伏,抖動不停,妄圖把唐風摔落深淵,然而,任憑血蟒如何使勁,唐風咬緊牙關,死死地抓牢血蟒軀殼,揮動拳頭,一個勁地砸在血蟒的身軀上。
“死亡淵,獄火焚吾身,浴火涅槃入魔心……”一聲悠長陰森森的話語縈繞在死亡淵內,唐風不禁心神大亂,循聲望去,隻見那馬頭獅身人臂象腿的怪物張開宛若能夠吞噬萬物的巨嘴。
那疙疙瘩瘩臉龐上露出幾許恐怖惡心的麵容,老長的馬臉,竟是囈語般說出了陰森森的話,難道那句話是這龐然大怪物說的?唐風疑惑之餘,那怪物又張開大嘴,“獄火焚吾身,浴火涅槃亦重生。入我魔道,知我魔心。傲視三界,萬古長存……”
楚玉淩空之下,十三弦洛音琴音波震蕩開來,可是那音波襲向那龐然大怪物,竟是塵粒進入了無盡虛空,幻化為虛無。
唐風頭腦嗡然作響,瞬間奇經八脈紊亂不堪,丹田氣海翻滾灼燒,心髒一陣刺痛。他潛意識已經告訴他,這是“魔心幻道”在作梗,隻要自己心念仇恨,“魔心幻道”便會趁虛而入,吞噬他的元神,激發他的魔性。
他豈能在如此險境之下遭受“魔心幻道”吞噬元神,他怒喝一聲,揮拳如風,紫青色氣旋猶如血刃鋒芒,一拳打穿血蟒的軀殼。
頓時之間,血蟒“嗷嗷”怒號,血湧如柱,從那被唐風一拳打開的傷痕處噴湧。血蟒激烈地翻滾身軀,巨尾橫空亂掃。
“砰、砰”巨尾所至,死亡淵中石柱梢被血蟒巨尾截斷,滾落無盡虛空的淵穀,發出如同牛叫的低吼聲。
馬頭獅身人臂象腿的龐然大怪物見勢,怒吼一聲:“死亡淵乃無盡虛空之地,爾等生靈豈能放肆。”話音未落,龐然大怪物騰然掠起,一掌將楚玉襲來的音波蕩開,又是揮動鋼鐵般的手臂,一拳猶若雷霆一擊,砸向血蟒。
唐風萬萬沒料到這龐然大怪物會突然襲擊魔獸血蟒,他眼疾手快,不待龐然大怪物砸中血蟒,他縱身躍起,禦空踏雲,對楚玉呼喊一句:“楚玉,我們走!”
楚玉儼然也看到龐然大怪物攻擊血蟒,當下十三弦洛音琴收起,翩然飛起,與唐風淩空相遇,關切地道:“唐風,你沒事兒吧?”
唐風嘿嘿咧嘴笑道:“能有什麼事,就是把那血蟒的背上搗了個窟窿!”
楚玉這才如釋重負,原來唐風剛才一拳把血蟒背脊打了一個窟窿,那血蟒淋漓的鮮血噴灑了唐風一身,臉上都是斑斑血跡。楚玉自然認為他是被血蟒所傷,聽得唐風安然無恙,這才寬心不少。
“我們現在怎麼辦?”楚玉蹙眉問道。
唐風掃了一眼前方,血蟒與那龐然大怪物正廝殺,血蟒盤旋翻滾,張牙舞爪,張開血盆大口,撲向龐然大怪物。龐然大怪物揮動拳頭,那張馬臉拉得更長,嗷嗷直叫,一拳打在血蟒的腹部,血蟒巨尾回盤卷來。龐然大怪物又雙掌開碑將巨尾蕩開,如此一來一往,更是難解難分。
唐風打定主意,拉著楚玉向著那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方向禦空踏雲而去。
楚玉驚愕之餘,眨巴著倩目凝聲問道:“唐風,你要幹什麼?那火焰會把我們燒成灰燼的!”
唐風略微皺眉,望著死亡淵深處幽暗得如同惡魔張開的血盆大口,而後路又是烈焰籠罩,莫說靠近,距離百丈之餘都覺得炙烤無比。若是靠近,縱然烏金都會化為烏有。
“死亡淵果然玄機奧妙,縱然不被這烈焰燒成灰燼,也會在這無盡虛空之中困死。前無去路,後無退處,我們難道真要葬身於此麼?”唐風不由得心微凜,語氣中透露出幾許黯淡與絕望。
楚玉卻是堅毅地說:“不,唐風,我們未必陷入絕望,我們唯一的一條路可以繼續走下去!”
唐風露出愕然神色,凝聲道:“你是說我們繼續往死亡淵裏進去?”
“既然已無退路,為什麼不往前方去呢?或許死亡淵的盡頭便是另一番天地,此刻我們絕不能被恐懼嚇昏了頭腦,前方抑或還有一線生機!”楚玉竟是在這等充滿著死亡味道的境地下顯得異常的鎮定,她一雙眼眸凝望著死亡淵深處的幽暗,像是看到了生存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