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踱步走出了琅琊仙府,讓魔帝在其中吸納靈氣 ,加以修煉,將其修煉“枯天**”所造成的肌肉萎縮、肌膚焦黑得以修複。
楚氏父女也隻好跟著唐風走了出去,三人便來到了劍塚之中。唐風選了一塊石板,慨歎一聲,默然無語,便坐在了石板上,雙眉緊鎖,陷入沉思。
楚玉有點兒憂心忡忡地走上前去,抬起玉手,在唐風麵前晃了晃,“哎,風哥哥,風哥哥……”一連喊了幾聲,唐風才回過神,對著楚玉淡然一笑,沒有說話。
楚龍負手而立,矗立在一旁,幽幽地道:“玉兒,就讓他靜一靜吧,一個人篤定多年的信念,突然崩潰,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都是可以理解的。”
楚玉撅起小嘴,嘟噥道:“爹,您這不是在說風涼話嘛,明知道風哥哥因為……因為醉道、虛塵大師動了邪念……”
“世事難料,天下間的正與邪,又有多少人能夠區別得開呢!就比如說魔帝,雖為魔道,但是又有多少正道之人有他這般坦蕩蕩,而那些正道之士,每天俠義仁心掛在嘴上,又有多少最終抵製了誘惑……”
楚龍依舊悠遊自得地說著,楚玉喝了一聲:“爹,您別說了!”便打斷了楚龍的話。
唐風卻是悵然道:“楚前輩所言甚是,我是越來越辨別不清,孰為正?孰為邪?天地之間,誰又能篤定那顆堅定之心呢?嗬嗬。可笑,荒誕的天下!”
楚玉眨巴著眼眸,疑惑地道:“風哥哥。你該不會……”
“不會,無論正邪如何,我都會篤定信念。縱然醉道、虛塵大師有過錯,可是,他們都已經逝世,逝者為尊,一切是非功過。都該是一筆勾銷了。”唐風的胸襟經由這些事情的曆練,是寬大了不小。
楚龍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唐風。我楚龍沒有什麼追求,也沒有什麼多大的抱負,在我心裏始終放不下的隻有一件事。”
“什麼事?”
楚龍看了一眼楚玉,繼而沉然道:“就是玉兒。玉兒的娘死得早。這些年,我這個當爹的,寵慣了她,她是少不了些任性。我很感激你能包容她,接受她,我很放心把她交給你,希望未來的路上,你們能夠風雨同行。這樣,哪怕我是走了。也該瞑目了。”
唐風露出愕然神色,不明白為何楚龍突然說出這般話來,而楚玉更是心中一震,凝視著楚龍,嘀咕道:“爹,您在瞎說什麼,什麼走了不走的,又沒老糊塗,盡瞎說。”
“嗬嗬,玉兒,人不管是生老病死,還是死於非命,生命都是有大限的,大限到來,又豈能躲避。”楚龍釋懷地說道,“爹這大半輩子,也算是活糊塗了,但是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唐風沉思片刻,轉動著眼珠子,“楚前輩這是要遠行?”
楚龍一臉肅穆,看了一眼唐風,“唐風,不管發生什麼事,請你記住今天我對你說的,玉兒我就把她托付給你了。”
“前輩的意思是……”唐風能夠聽得出楚龍這話的弦外之音,明顯是一種辭別的話語,而且更像是生離死別的,似乎這一別之後,便是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