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陰冷,江南柔美,秋更美。
他,一襲灰衫,沾滿了鮮血,雨水衝刷著他,將他衣衫上的血漬一點一點地衝洗滴落。
那柄冰冷的玄鐵劍,煥發著熠熠奪目的紫青色寒芒,一如他那雙陰鷙犀利的眼神。
劍刃上的鮮血,被雨水衝刷後,順著劍尖一點一點地滴落在地上。
綿綿的秋雨,濕落太多人的夢。
他揚起最後的劍鋒,一劍劃過,劍氣劃破空氣,將那些顫巍巍地五行門弟子斬落在雨水中。
血水染紅了胡同的街道。
冰冷的雨水,冰冷的劍。
一劍封喉,沒有多餘的動作。
他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手探入懷中,掏出一枚鐫刻著“殺”的金鎖片。
揚手一擲,金鎖片劃開雨簾,重重地紮進了胡同巷口的一根柱子上。柱子下端,正是五行門的“金行者”金石的屍體。
他疾步走出了胡同,拋出俠劍,輕聲掠起,禦劍飛出,朝著那氤氳著雨水的空中而去。
聚寶鎮,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雨終於停了,從金邊鑲嵌的雲層處,蜿蜒出一道七色彩虹,橫掛在天幕上。
一行人踏雲禦空而來,為首的正是易宗元部三弟子古劍寒,他手持那柄令人生畏的千秋劍,卸去靈氣,輕盈地落在了聚寶鎮的聚客樓客棧門前。
隨後,是提著金樽的醉君、手持“書絕”的龍庭羽、“天兵劍”的曜神武、“戎衣”的荒裔、“仙音胡”的雙歌胡、“太清劍”的月涵虛。
一行七人。皆是易宗的一等一高手。
古劍寒掃了一眼聚寶鎮,絡繹不絕的商賈。滿街琳琅滿目的珠寶玉石,這的確是名副其實的“聚寶鎮”。
不過,古劍寒的心不在於這些珠寶玉石,而是一雙精明的眼睛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低沉地道:“我們來遲了一步。”
醉君灌了一口酒,“究竟殺人留下‘金殺令’的是什麼人呢?”
龍庭羽展開折扇,“從其殺人手法,太想九師弟的俠劍了。不過……”
“五師兄。絕對不可能,九師弟怎麼會這般濫殺無辜。”荒裔連忙辯解道。
“哼,也不見得是濫殺無辜,這些被殺的人,都是那些忤逆天下正道,投靠魔道的宗派。可以說,這些被殺之人。都是該死之人。隻是,這等殺人,的確是有些凶殘,那些小嘍囉未必該殺!”古劍寒沉聲道。
“喲,幾位客官,大雨初歇。不妨進入小店歇息一番,再做定奪,如何?”聚客樓的掌櫃迎了出來,抱拳笑道。
月涵虛打量了一眼掌櫃的,笑著問道:“掌櫃的。這裏是不是剛發生凶殺案?”
掌櫃的打量了一下月涵虛以及其餘易宗弟子,點了點頭。“幾位客官,一看就絕非尋常之輩,倒有點像是遠在青丘山的易宗門人……”
古劍寒劍眉一沉,上前一步,冷峻的麵孔,“掌櫃的,不要廢話太多,我問你,剛才在這裏廝殺的,你可看清楚是什麼人麼?”
掌櫃的驚嚇不小,剛被五行門的青雲道人等恐嚇,這會當然是連忙回答:“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其中一位是衣著青衫道袍的道士,其身後應該是他的弟子,有五個凶神惡煞的,一人拿著金劍……”
“青衫道袍?金劍……”古劍寒眉梢低垂,沉吟起來。
荒裔眨巴著眼睛,“那不就是青雲道人和他的大弟子‘金行者’金石嘛,掌櫃的,他們現在在哪?”
掌櫃的指著那死胡同方向,“剛才,那道人好生無禮,說小老頭這裏有什麼修仙法器,非得逼迫我交出來,我一開客棧的,哪有什麼修仙法器。那道人怒了,叫他的弟子,就是拿著金劍的惡賊,便要殺了我,然後,一道劍氣掃來,就把金劍蕩開了……”
“呃?那你可看清那劍氣的人是誰了麼?”醉君灌了一口酒,急忙問道。
“我也沒看清楚,我被那道人威脅,早嚇破了膽,被那道劍氣救下性命,就昏了過去,然後醒來,就被店小二抬進了客棧內的屋裏……”掌櫃的忙不迭如實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