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鬆少右腳劃開,紮成馬步,握著武/士刀,剛姿有力。龍澤抿著唇,抿成一條冷峻的線條,人已逼上來!高鬆少每一招砍下來都霍霍有聲,他二人動作極快,童話根本來不及看清,一輪對打下來,隻聽又是幾道衣服被割破的呲聲,但龍澤受下最後一刀時,一記博火的勾拳,重重擊打在高鬆少右臂腋下,高鬆少也連連後退了幾步,握刀的手顯然麻木疼痛不已,刀也晃了晃。
二人又再分開,雙方額頭滲著汗水,顯然高鬆少的刀法是數一數二的,龍澤能空手抵擋兩輪,幾乎打成平手,還站立如鬆,讓一群親眼目睹的彭邦手下著實驚佩。
龍澤挨了幾刀,身上的血也流得更多,他臉色有微微的蒼白,童話的心不知不覺揪成一團。人身肉做的,挨了那麼鋒利的刀子,怎麼會不痛,可是他卻依舊神色不改,甚至不屑自己身上的傷口,抿著的冷酷的薄唇,無聲中透著一股讓她震撼的隱忍,一個人可以忍到這種地步,連眉頭都沒有皺一皺,簡直不可思議。
當刀刃在燈光下,再次仄仄閃爍著陰冷的寒芒——她不敢再呼吸,激烈的搏殺中,隻聽見龍澤的衣服被割破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息,腥甜的血腥滴落在地板上,淩亂的散開,觸目驚心,她不覺害怕,隻覺得難受和擔憂,擔憂龍澤下一秒會被高鬆少的刀砍倒在地,渾身鮮血淋漓……
“呲!錚——砰!”
幾道尖銳的聲響,伴著她窒息的低喊,餘光隻來得及瞥見一抹森森的刀光從她耳旁掠過,一縷柔軟的發絲飄飄蕩蕩的落下來,心陡然蹦到了嗓子眼裏,那刀錚錚的刺進她身後的門框上,還在左右的晃動!
抬頭一看,高鬆少手裏的武/士刀飛了,整個人震退幾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卻腳步一定,單膝跪著,顯然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口中也震出一口血來。
而龍澤腳步踉蹌,同樣被震退了幾步,站在她麵前,身軀微微彎著,口裏吐血,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可見的就有七八處,尤其背上一刀最深,顯然是剛才被砍中的,深入血肉,觸目驚心!
“龍澤!”童話兩步跑上來,撐著他的身體,手都在顫抖,眼淚自然而然就掉了下來:“你的傷——”喉頭裏哽咽著,她難受得說不下去。
高鬆少慢慢立起身來,接了毛巾擦了擦嘴上的血,“好身手。”他噙著一貫的笑意:“多年前,和雷歐過招,我敗給他兩招。今天你也隻敗給我兩招。要知道——這些年來我苦練未停,日本武士界已經沒幾人能在我刀下活過命來,你龍澤,是這幾年來,僅有的一個。”
他二人目光相碰,既有敵手相惜的激賞,也有彼此的冷意如刀。
龍澤漸漸挺起彎曲的身姿,寒冷的目光裏,浮上一抹笑意:“中/國武/術,博大精深,終有一天,哪怕你將日本武士刀法練到無人能敵的地步,也隻能敗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