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龍此刻的模樣可謂是慘不忍睹。
那張原本俊朗清秀、棱角分明的麵龐,
此刻卻像是一幅被肆意塗鴉的畫布,青紫交錯的瘀痕如惡魔的爪痕般猙獰地遍布其上。
腫脹的臉頰將他原本明亮的眼睛,擠壓得幾乎隻剩下一條細若遊絲的縫隙,眼角還掛著欲滴未滴的血珠。
嘴角的破裂處像是大地幹涸後的裂痕,幹涸的血跡宛如一條條張牙舞爪的蜈蚣蜿蜒而下,
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鼻青臉腫、麵目全非,仿佛遭受了世間最殘酷的刑罰。
他隻覺得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歇斯底裏地哀號與呻吟,
那種深入骨髓、鑽心刺骨的疼痛滋味,仿佛無數把尖銳的小刀在他的神經上來回切割,
似乎要將他的靈魂都無情地撕裂,讓他痛不欲生。
自從那次倒黴透頂、猶如噩夢降臨的代駕意外惹禍上身開始,
他的生活就像是被無情的惡魔緊緊扼住咽喉,然後硬生生地拽入了一個永不見天日的無盡黑暗深淵。
在那裏,沒有一絲溫暖的光亮能夠穿透黑暗,沒有一天能夠享受到片刻的平靜與安穩。
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經曆如鬼魅般如影隨形,
緊緊地纏繞在他的心頭,如沉重的枷鎖般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仿佛隨時都會被這無盡的痛苦和絕望所吞噬。
羅豔匆匆地朝他瞥了一眼,那一眼飽含著震驚與心疼。
隨後,她心急如焚地轉身,腳步急促得像是被狂風席卷,快步朝著洗手間奔去。
她的雙手在洗手台的抽屜裏慌亂地翻找著,眼神急切而慌亂,終於,她找出了一條潔白如雪的毛巾。
而後,她又像一陣疾風般疾步返回,將毛巾遞到王子龍的麵前,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關切和深深的心疼,輕聲說道:
“把臉擦一擦?”
王子龍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般,木然地接過毛巾,機械般地在臉上擦拭著。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滿是疑惑和不確定,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哆哆嗦嗦地問道:
“你真的正常了?”
羅豔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眼神中瞬間透露出濃濃的不解和迷茫,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個疙瘩,聲音因為急切而變得尖銳: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子龍把毛巾輕輕而又略顯無力地遞到姐姐的手裏,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迷茫,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羅豔說道:
“你恢複正常我到樓上去。”
說完,王子龍滿心狐疑地挪動著腳步,緩緩走出了臥室。
他的步伐沉重而遲緩,每一步都仿佛拖著千斤重擔。
他的心裏像是一團亂麻,不停地思索著,想著趕緊到樓上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洗個臉,然後換一身幹淨整潔的衣服。
現在自己渾身都充斥著姐姐的氣息,
那股氣息仿佛是一個無法擺脫的魔咒,
若是被其他人聞到,那可就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羅豔望著弟弟離去的背影,呆呆地佇立在原地,眼神中滿是失落和懊悔。
片刻之後,她神情落寞地緩緩轉頭,腳步沉重地走進洗手間。
滿腔的憤怒如洶湧澎湃的火山岩漿瞬間將她的內心淹沒,她毫不猶豫地抬起手,用盡全力將毛巾狠狠地扔進洗臉池。
“砰”的一聲,水花四濺,如同她內心憤怒的狂潮在肆意宣泄。
她抬頭怔怔地望著大鏡子裏那個狼狽不堪、形如槁木的自己,
剛才發生的一幕幕如同高清電影畫麵一般,
在腦海中無比清晰地逐一浮現,每一個細節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無情地刺痛著她的心靈。
“啪!”
一個清脆而憤恨的耳光重重地抽在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