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一直都是長馨的替身,隻是一個替身而已!那些誓言也是對長馨說的,難怪他對自己的態度這麼奇怪,難怪他對自己時冷時熱,難怪他看自己的眼神都仿佛在看別人,難怪隻有與長馨吵架,才會想起自己,原來他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尋找長馨的身影,一直都是!一種自欺欺人的靈魂延續……
敏月在離福臨稍遠的地方站定,珠翠的光華映著她動人而慘白的臉龐:“櫻花好美,是嗎?”聲音蒼白無力幾乎顫抖。嗬,敏月很想笑,很想放聲大笑,可是,可是為什麼她連笑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無力的站著,欺騙,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在不住的蔓延她的身體,她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隻是一個替身而已!
曾以為自己雖然在宮中不能做一個絕頂的智者,但是至少不是無知的愚者,然而她錯了,什麼都錯了,她真實愚不可及,被自己愛的的人欺騙的毫無保留,不明不白的做了人家的替身,不明不白的在宮中爭鬥,哈哈哈,簡直就是可笑至極!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這算什麼,自己又算什麼?今後她該怎麼辦?和皇上一樣,都活在自己以為的世界裏嗎?繼續當長馨的替身,當那天他們發生爭吵,讓皇上在自己身上尋找一絲記憶嗎?
她隻是一個替身,皇上從不曾愛過自己,他之所以會在乎自己,之所以會在來絳雪軒,隻因為他想在自己身上找到與長馨相似的地方。為了福臨敏月失去了那麼多,還傷了一個那麼愛自己的人,換來的卻是這麼一個結果,值得嗎?值得嗎?
怔怔的,淚像止不住的珍珠一般,又如連綿不絕的雨一般不停的落著,她想哭,可是除了淚在不停的流以外,哭聲卻是怎麼也溢不出來,隻是不停的堵在胸口,就好象一塊逐漸加重的大石一樣,將她的心慢慢,慢慢壓碎。
敏月深深的望著福臨:皇上,是我錯了,是我錯估了自己,我以為你是愛我的,至少會喜歡我,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不曾愛過,在你心中,從來就沒有我,就沒有我的位置!
恨嗎?恨他,不,敏月更恨自己,為什麼自己要愛上這麼一個癡情天子,最可悲的是,他的癡情不是對自己,而是對別人,就像歌中所唱的,我的癡心為了你,你的癡情給了誰,既然你如此愛長馨,為什麼不好好和她長相廝守,她不是也已經放心了嗎?你們又何必兩兩相望,情同陌路。
福臨緊張上前,心中不由的害怕了起來,沒來由的怕,她知道了,她知道這個櫻字真正的意思所在了!這個認知讓福臨打從心裏害怕,也許她有她的好,為了自己一切皆可拋,敢問這世間那還有,這種敢愛敢恨的奇女子,“你沒事吧?”漸漸在福臨心裏,這個滿臉淚痕的女子,有了自己的味道,她活著有了自己的意思,這是福臨先前所不曾發現的,也許就是這連綿不斷的淚水,仿佛回到了那晚,回到了敏月彈唱《美人淚》的那晚。
敏月退後了一步,望著福臨,她卻笑了,沉壓已久她終於笑出來了,“皇上,您還記得我的名字嗎?”他不記得了,也許在心裏就沒個這個詞彙,堂堂大明朝的郡主,與公主比起來,是這麼的失敗,“記得……”福臨脫口而出,其實他不記得了,就是如敏月所想,他心裏沒有這個詞彙,這一刻,福臨好怕失去,因為他感覺長馨離他好遠,遠的讓他抓不到,“明月……朕在你這兒……每晚都在邀明月。”福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有些躲閃。
水中月,鏡中花,兩者豈能共存,看著腹中的孩子,她要活著,活的比誰都好,嗬嗬替身又怎樣,如今她還有退路嗎?不往前走,去撲恪嬪的後塵嗎?隻是嬪,這輩子隻是嬪,在後宮終老嗎?“你的眼淚好重,明月今後你的淚水,由朕來擦。”福臨不想多說什麼,他隻是一手為敏月接淚,一手在敏月臉上輕柔的擦拭著,福臨的話讓敏月眼睛突然一亮,也許是那句話觸動了敏月,也許是福臨說的那句話,曾經他也說過。
窗外石榴如火壓枝頭,三生眷戀四季無言的翩躚,回望福臨,柔情指尖在敏月臉上輕觸,福臨輕輕附上了敏月冷冷的唇,這一刻,他心裏很清楚,她有她的味道,你的眼神那麼美,卻讓淚水將它滲滿……
翊坤宮裏,貞妃和皇貴妃焦慮不已,這蘭妃在皇上心中還真有分量,既然冷落了她們倆姐妹,不管她還真能忍,不愧修行之人,如今她心裏,對皇上避而不見,哪天她氣消了,在皇上麵前準備獨寵,那她姐妹倆擺哪裏,恐怕這皇貴妃之位就要不保了,皇貴妃的封號是怎麼來的,後宮誰人不知,董宛如心中自是心知肚明。
皇貴妃和貞妃一把火將翊坤宮給燒了,來個釜底抽薪,禁足?寢宮都燒了還怎麼禁足,燒吧,燒吧,皇貴妃將手伸進火力,貞妃趕緊拉住,“姐姐……你還有孕在身,不可冒這個險。”皇貴妃冷笑了一下,“要的就是有孕在身,也好看看,在皇上眼裏誰孰輕孰重。”
“走火了……走火了……”太監敲鑼救火,福臨也趕到了翊坤宮,看見皇貴妃手上被燒傷了,心痛不以的望著皇貴妃問道,“宛如,你沒事吧?好端端的怎麼會著火?”
翊坤宮的太監抓了一個慌忙逃走的太監,在他身上收到了打火石,看清麵目後,既然是關雎宮的太監,“皇上饒命啊,是蘭妃娘娘命令奴才做的,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那個太監不停地磕頭,福臨皺眉指著地上的那個太監,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皇貴妃一步上前,在福臨麵前蹲了蹲,“沒想到,蘭妹妹的報複之心這麼重,皇上……”皇貴妃說著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