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她隻是顧著不讓自己的丈夫受到傷害,想給丈夫一個交待,她卻沒有想到後果什麼。這一點,她不如丈夫想的透徹,以至於事情變成現在這樣。
“他才四歲,隻不過說了一句實話,卻被你打得吐血住進了醫院。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你呢?除了打罵,這麼多年來,你關心過他嗎?你擔心過他嗎?你在乎過他嗎?就連曉娥都知道隔三差五的去看他,你為他做過什麼?現如今你不打他成這樣,你怎麼下得去手?”
麵對聲聲訴控,聲聲指責,安威嚴依然沉默,不反駁,不解釋,更像是不屑解釋。
“我供他吃,我供他穿,我供他上學,我對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況且,他今天之所以會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你又有什麼資格教訓別人?”安威嚴看著小梅,冷冷的譏諷著。
小梅像是沒有聽到安威嚴最後說了什麼,她隻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像是失望,像是看透,更像是絕望。
不知這樣沉默了多久,小梅仿佛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竟然說……”一滴淚不知不覺的從眼角滑落,小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仿佛不認識了一般。
“對小軒已經仁至義盡?……大哥,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能這麼說?”小梅心痛的說道。
“我寧願沒有他這個兒子,我當警擦,他竟然跑去當黑幫老大,讓別人知道像什麼樣子。想想我就覺得丟人。”
“小漠去當黑幫老大你就不嫌丟人了?你怎麼不連他一塊趕出家門?”小梅忽然冷冷說道。
“你!”安威嚴沒有想到她會提起小兒子,又氣又怒卻無話可反駁。
小梅隻是倔強的,不服輸的看著他。
“大哥。”小梅冷冷的喊了一句,她喊了幾年的稱呼,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根本就不配這聲大哥。
邁開步子,她緩緩的走到安威嚴的麵前,直視著那雙毫無感情的雙眸。
“當著大嫂遺像的麵,大哥最好把話想清楚再說,大嫂要是聽到了,肯定會特別難過的。”轉過身,她再次看向那張溫婉的容顏。
“縱然小軒再不好,再不對,那也是大嫂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不可以當著一個母親的麵前這麼說。大哥你知道嗎?我突然覺得小軒好可憐……”
不願意再說下去,也不願意再繼續聽下去,小梅轉身就快步跑出了大廳。
安威嚴看了看小梅離去的背影,又轉過頭去看那張已經黑白的容顏。
“威嚴,我拜托你,我請求你,對小軒好一點,他隻是個孩子,對他寬容一點,他沒有什麼錯,請你不要把過錯都推到他的頭上,就算為了我們的孩子,好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年,素絹的這句話總是在他的夢裏出現。這讓他漸漸地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娶她,真的隻是單純的為了素絹背後龐大的家產嗎?
“孩子,孩子,我們的孩子。”
靜靜的凝望著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顏,安威嚴低聲不斷反複著這句話。
安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