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修士聽明白他這是在催促自己快走,既然拿了東西,自然就得賣命辦事了,於是將大元丹慎之又慎地收入懷中,哈哈一笑道:“好說,好說,那我這就去辦事,保管讓白兄稱心如意!”說著話,腳下黑雲翻滾,騰空而起,將手一擺,就駕雲而去。
白進目送他離去,悄悄傳音給他:“朱兄,還有一事相托,等你引開宗門密衛後,請你悄悄潛回宗門,埋伏在雲霧峰上山的必經之路上。”
“哦?這是為何?”對方問道。
“嗬嗬,隻是一個保險手段,若是看到石動竟悄悄溜回山,麻煩你直接將他格殺掉!”白進冷笑道。
“嘿!明白,白兄啊白兄,你的沉穩老辣真讓我佩服啊!石動惹上了你,真是他的晦氣。”
白進眼中寒光一閃,又轉身看著雷昊,淡淡地道:“雷昊,你不必跟著我,眼下另有一件極其重大的事情要交代給你辦,你能辦好嗎?”
雷昊心頭一凜,急忙整肅精神站好,對著白進躬身道:“請師哥示下,小弟就算不顧性命,也得把師哥交代的大事辦好!”
“嗯!”白進點點頭,伸手一指崩塌的血祭山洞方向,說道:“我先前神念掃視,見那裏竟有不少的法力波動,不過都是一些煉氣期的家夥在那裏打鬥,還有一些侏儒鬼。以你煉氣六層的修為,再加上我教你的秘術,應該混進去沒問題。”
“好!小弟這就過去看看,師哥你是讓小弟刺探情況嗎?”雷昊心頭一喜,連忙問道。
這次出來處處吃灰,眼看總算有一展身手的機會,不禁眼梢眉角都是喜色,胸脯兒也高高挺了起來。
“不僅如此,除了刺探情況,我感到那裏似乎有一條不小的礦脈,陰氣很濃鬱,我料想那邊交戰雙方正是為了爭奪此礦脈。你過去後,盡量挖掘,不論挖了多少,到時候我分給你一半。”
雷昊嚇了一跳,聽到竟有一條不小的礦脈,他一顆心怦怦亂跳,就覺嘴裏發幹,頓時緊張起來。
白進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道:“這件事別給我辦砸了,聽到沒有?”
“啊?是是,不敢,不敢!”雷昊回過神來,慌忙道:“煞靈石我不論挖了多少,統統都交給師哥處置,請師哥放心。”
白進點點頭,袍袖一揮,將他的身形輕輕送出一丈多遠,又彈指丟給他一張符?,“這是一張遁地符,你小心使用,這就去吧!”
說完,不等雷昊回應,就轉身抬腿一邁,竟淩空走到了陰霧翻滾的大峽穀上方,身形緩緩下降而去。
雷昊神色變幻幾下,終於一咬牙,轉身向著礦脈的方向疾奔而去。
過了片刻,一隻大眼睛招風耳的玲瓏鬼冒了出來,兩隻大眼睛滴溜溜一轉,招風耳豎起四下探聽。
四下裏隻有陰風呼嘯,再就是一聲聲厲鬼的尖嘯,並無一個活物。
忽然,一道俏麗的人影一閃,段玫的身影出現在這裏,隻見她麵色幽幽,望著下方翻滾的陰霧,歎了一口氣,“唉……師哥你這是何苦呢?如此挖空心思地算計,到底是在圖謀何事呢?”
以她對白進的深刻了解,白進支開黑臉修士和雷昊,獨自一人追蹤石動而去,甚至不顧石動已墜落大峽穀,還要安排黑臉修士去宗門堵有可能溜回去的石動,說明他對眼下要做的事情極其重視,也就是這件事讓他越來越瘋狂,心性變得越來越無法理喻。
段玫此刻心中矛盾,既想救護石動,又想探明白進的秘密,不論哪一種目的,都需要她緊跟而去。
但她這一去,隻怕真就看到白進幹出什麼可怕之事,斷了她對白進最後的一絲情意。
去?還是不去?
她站在懸崖邊,低頭望著腳下的深淵,陰風吹拂帶動她的衣衫,獵獵作響;吹得她滿頭烏絲飛舞,遮住了她俏麗的麵容……便如一株生長在懸崖邊的石竹,青翠堅貞,而又楚楚可憐。
“唉……”她終於還是輕歎一聲,窈窕的身姿一晃,竟也邁步走上大峽穀,身形融入陰風慘霧中,開始悄無聲息地墜落。
那隻可愛的玲瓏鬼似也知道主人要去冒險,大大的眼睛流露出不舍,嗚嗚低鳴兩聲,也靈巧地一躍,跟著縱身跳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