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白衣尼姑抱起嬰孩,哭著親了親,就一狠心離去了。
從此石動就被這對農夫婦收留,改姓為石,原名保留,叫做“石動”。
匆匆五年過去,那白衣尼姑並未依約前來,而石動的養母卻已然有了身孕,當年留下的銀兩也花盡,同時撫養兩個孩兒比較吃緊。他養父便說,要帶著字據前去尋那白衣尼姑,問問她還要不要這個孩兒了,若是不想要了,打算回來讓石動去泗水城當學徒,學一門謀生的手藝。
因為不經生母同意,他們不想做主讓這孩子去幹下賤的活計,畢竟這孩子隻是暫時寄養,平時好吃好喝伺候著,乃是對得起他生母。若過繼給他二人,那就不同了,身為自己的孩子,完全可以安排他未來的出路。
兩口子都是善良實在人,一商量就同意了,便由石動養父帶上字據,那幅畫不帶,怕路上丟失,前去玄州尋找石動生母。本擬來回有兩個月足夠,哪知道一去就是杳無音信,至今未歸。
後來石動養母同時撫養他和妹妹,又體弱多病,實在無力前去尋訪,就想著等石動大一大,再告知他真相,由他自己前去尋找生母和養父下落。
哪知道,五年前石動十二歲時,卻被魔煞門修士給虜獲走了,而他養母和妹妹又被淩霄宗修士捉走。可想而知,連番打擊落在他體弱多病的養母身上,如何能承受得起,哀傷過度染病去世。
聽張大叔一口氣說完,石動不禁愣怔當地,沒想到當年竟有這樣的事情,自己的身世來曆竟如此曲折。
“怪不得,我一看到林珺瑤大師姐的白衣身影,我就心生感應,原來我小時候是嬰孩的時候,就是被我生母抱在懷裏,自玄州顛沛來到這裏。小小心靈裏自然深深種下了她美麗的白衣身影。”石動不覺暗歎。
他將畫卷收起,發覺油布包裹裏麵還有東西,展開來一看,就見是一副包裹嬰孩的繈褓,瞧那陳舊的顏色,應該就是當年包裹自己之物了。
心酸之下,他將繈褓拿起,發現繈褓裏竟然還藏著一個玉佩,瞧那碧綠溫潤的顏色,一看就不是凡品。用手一摸,竟然有一股極為舒服的溫熱之感,似乎蘊含著某種元氣。
他心念一動,趕忙放出神念一看,果然不假,這玉佩居然是一個上品法器,蘊含著大量精純的木係元氣。再將它翻過來一看,背麵用古篆的字體刻了一個字——“動”,上麵閃爍著陣陣流光。
手掌灌注靈力一催,那“動”字忽起變化,一陣風雲變幻,忽然變成了一隻展翅而飛的大鷹,瞧它那神駿的模樣,似乎並不是普通的大鷹。
“這玉佩似乎是我身世來曆的一件信物,搞不好就是我生父送給我生母的,要不然我生母不會給我起名為‘動’。”石動暗暗思忖,忽然之間心潮澎湃,就覺自己身世之謎撲朔迷離。
一個白衣尼姑就已經夠稀奇了,再加上這個玉佩,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人的兒子?
石動苦笑一下,仰頭望天,暗道:“老天爺啊老天爺!你這是想做什麼?真要把我石動蹂躪於手掌中,你才開心麼?呸!你這賊老天!”
他知此時不是細究這些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此地,返回宗門,等到應對完五年小比後,自己實力突破到了築基期,再來設法完成養母意願。
“石動,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石大叔見他久久不語,忽然問道。
這句話提醒了石動,他趕緊跪下向著石大叔磕頭,道:“石大叔,多謝你收殮我母,又替我保留身世之物,石動感激不盡。”
“快起來,快起來,這都是大叔該做的,謝什麼!”石大叔連忙攙扶他,但石動還是磕足了三個響頭才站起。
他略一沉吟,道:“大叔,我也不必瞞你,好叫你知道,我當年是被幽州魔煞門修士擄走,後來被逼拜入魔門,眼下已經是一名魔道修士了。我們魔煞門和淩霄宗乃是死對頭,他們如此對待我娘和妹妹,就是恨透了我們,不想讓我們好過。
我與淩霄宗的大仇,我會徐徐圖之,你這次回去千萬不要吐露與我相見的一個字,免得惹來大禍!”
石大叔點了點頭:“我曉得!”麵有憤恨地道:“呸!我看那些淩霄宗的仙師才是魔道呢!他們不光擄走了你媽和你妹,就連你家的房子也不準我們靠近,任由它荒廢,說是要給其它人留個警告!這些道貌盎然的家夥,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