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kiss

林仙兒一跨出廳堂,轉過頭便看見自己房間的馬桶被丟在門外的地上直溜溜的轉,蓋子完好的蓋在馬桶上麵,林仙兒幾乎聽見了馬桶裏銅板叮叮當當的聲音。

她一個飛身撲了上去,像護寶貝似的護著馬桶,對周家那些下人暴吼:“誰讓你們動我房間裏的東西了?滾,都給我滾!”

不光是錢的因素,更重要的是,她覺得她的領地被別人占領了,她有種深深的,被侵略的感覺。

周家下人果然是訓練有素,一個大丫鬟摸樣的人走了出來,向林仙兒一福:“夫人,實在對不起,我這就把馬桶拿進去。”

說著,她俯下身,準備拎起馬桶。林仙兒哪裏肯放手,死死拽著。

那大丫鬟也不與她爭,緩緩鬆開手,生怕林仙兒用力過猛,把自己摔著。她又淺淺一福,吩咐下人們加快速度。

林仙兒便站在院中,冷冷看著這群人忙忙碌碌。

“仙兒~”不知何時,娟娘走了過來,輕輕喚了一聲。

林仙兒仿佛久了未見親人一般,撲到娟娘肩上,顧不得其他人的眼光,哭了起來。

周家下人把東西擺好整理完畢後,整整齊齊站在前院,周皮皮和林家其他人早已站在廳堂門口。周皮皮看了林仙兒一眼,並沒有馬上朝她走來,反而走了三個台階,對下人中的一個領頭的男性低聲說了幾句,領頭的男人不斷點頭,一群人很快也就散了。

“仙兒,先吃飯吧!”林父喊道。

“嫂子,你們去吃吧,我吃不下。”林仙兒低聲說。

林仙兒提著馬桶朝客房走去,說是客房,其實就是一個堆雜物的房間,裏麵放了一張塌了一半的木板床,如果鋪上被褥,也是勉強可以睡的。林仙兒覺得自己很可憐,自己堂堂一個現代女性,怎麼就淪落到連自己的房間都保不住。

林仙兒鋪上稻草和棕墊,又翻出一床灰黑的褥子,抱了出來,晾到衣杆上。頭頂正好是微微暖和的陽光,如果天氣不陰的話,等晚上睡覺的時候,被褥應該能幹了。

“你不願意和我住在一起?”周皮皮站在林仙兒身後。

“恩。”林仙兒答道。

周皮皮也覺得很受傷,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他要是在誰的房間裏多住幾天,其他女人隻怕早就鬧翻天了,失足落水啊,重病啊,懷孕啊,什麼都搞得出來!如今可好,居然有人因為和他住搬了出來。

“為什麼?”

“我覺得自己被侵略了。”林仙兒如是說,她知道,周皮皮一定聽得懂。

“仙兒,你今天已經浪費了一天了。”周皮皮忽然提醒。

林仙兒驀然想起自己和周皮皮的七天之約,今天過了,就隻有6天了。

“你說話算話?”

“你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呢?”

什麼跟什麼嘛,中午睡覺的時候,他聽了自己的計劃還說更不會放過,現在又開始標榜自己說話算話。世界上最最無恥的人就是周皮皮!

更令她不爽的是,在林家人眼裏,周皮皮簡直就是世上第一好男人,整個都是林仙兒在使小性子。

林仙兒決定去找梅三姑,她有大堆的抱怨不吐不行。

“師傅啊,我快被周皮皮氣死了!”

“不是吧,你的心理狀況那麼好,連楊不凡都被你馴得服服帖帖了,一個周皮皮算什麼?”

“呀!楊不凡和周皮皮,簡直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你不知道,我們家所有人,都被周皮皮收買了,個個覺得他好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我和他唱幾句反調,所有人都覺得是我的不是!”林仙兒氣呼呼的喝了口水,將頭天晚上到剛才出門前發生的一切講了一次。

自然,她省略了中午被迫同床共枕那段。

梅三姑隻是笑,饒有興趣的聽她講。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林仙兒第一次講一個男人,將了這麼長時間,費了這麼多口水。

“仙兒,我覺得,周皮皮蠻有趣的,你和他生活在一起,至少,不會無聊。”梅三姑說。

“師傅!”林仙兒有些生氣,“就是因為家裏一邊倒,我才來找你的,怎麼你也替他說話?”

“不是師傅替他說話,而是他實在有趣得緊。”梅三姑笑著說,“仙兒,你怎麼不想想,為什麼我們所有人都喜歡周皮皮,希望你和周皮皮在一起?”

“因為他有錢唄!”林仙人隨意的一句話,很多年以後,發現自己像個先知。

“仙兒,有錢是一種錯嗎?你為什麼就一定要把錢和感情對立起來。”

“我討厭他用錢來逼迫我!因為錢,他說三個月就三個月,他說7天就7天,因為錢,那個芝麻官就偏袒他,因為錢,你們所有人都覺得他高人一等,他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氣,是我高攀!”林仙兒頓了一下,“更重要的是,我喜歡的人是楊不凡,我答應他,等我離開周家,就和他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