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大昂首挺胸,眼睛裏麵滿是蔑視。
時千照定錢老大的腿狠狠踢了兩腳,錢老大撲通跪在地上。
“大膽狂徒,姓甚名誰,何方人氏,你因何殺害王德章,快快從實招來!”李才雙眼死死的盯著錢老大。
錢老大一聲不吭。
“來呀,給我狠狠的打,往死裏打!”李才惡狠狠的說道。曾超對他的蔑視他在表麵是還能忍受,可是一個犯人對他的蔑視他絕對無法忍受。
這是要幹嘛,上來就往死裏打!曾超不禁眉頭一皺,但是他又無法製止。
衙役們如狼似虎的撲上去,夾起錢老大,水火棍就往屁股上招呼。聽那聲音,是實打實的打在肌肉上,打在骨頭上,錢老大再硬的漢子也隻得嗷嗷慘叫。
往天此時,衙役們或者已經在家裏喝著小酒逗著小孩或者在外麵逍遙快活去了,今天卻還在公堂守著,心裏都有氣,正找不到地方發泄呢,於是錢老大就成了出氣筒。
娘的!曾超在一邊看得有些心驚肉跳,進了這衙門,這一頓狠揍,十有**都會屈打成招的。
錢老大被拖了回來,象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讓人慘不忍睹。
“招還是不招!”李才厲聲喝道。
黃一刀上前踢了錢老大一腳,彎腰探了探鼻息,又看看嘴巴:“大老爺,死了!”
李才綠豆眼一瞪,很是不滿的看了黃一刀一眼。
“是這個家夥死翹翹了,不是大老爺死了。”黃一刀連忙解釋。
真是越解釋越亂,李才大喝一聲:“滾一邊去!”黃一刀悻悻的退了回去。
“還招個球呀!”曾超心想,李才你太壞了,被你這樣子招呼,人不掛才怪。
曾超連忙探錢老大鼻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立即封住他的穴道,輸入真氣,錢老大的身體蠕動了幾下,嘴裏發出了嗷嗷的聲音。
李才的麵沉如水,看著曾超。
“大人,他已經活過來了,”曾超說道。
李才點點頭,然後發話:“大膽狂徒,你究竟招是不招,不然大刑伺候。”
“娘的,你是成心要把他弄死呀,殺人滅口是不?”曾超想到這裏,連忙說道:“大人,此人不能再用刑了,不然立即會死亡。”
李才還沒有答話,黃一刀又咳嗽了兩聲,很明顯是裝的。
李才看他一眼,黃一刀馬上說道:“稟大老爺,這個人不會招。”
李才不解的看著黃一刀,其他衙役的目光也齊刷刷的射向黃一刀。
“他不會說話,舌頭斷了。”黃一刀說。
“哦!”李才似乎長呼了一口氣,看著黃一刀說道:“他是個啞巴嗎?”
“不,是新傷,似乎才斷了不久。”
李才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一直緊繃的神經似乎鬆弛了一下,他清清嗓子,看著曾超:“曾超,既然這個人舌頭已斷,是個啞巴,你為什麼斷定他是殺害王德章的凶手?可有他的口供?”
“大人,沒有口供,草民是推斷的。”曾超回答。
“如何推斷?”
“草民追查殺害王德章的凶手,此人前來行刺草民,仁心堂內有目共睹,所以草民就推斷此人是凶手。”
“毫無根據,妄加推斷!”李才冷笑兩聲,“按照你這個說法,凡是刺殺你阻撓你罵你的人都可以說是殺害王德章的凶手,誰信呢?”
“這個……但是這個人行刺我是事實呀!我,我有證人。”曾超有些結巴的說道。
“刺殺於你,或與你有私怨,但是破案要講求真憑實據,拿證據說話,不是隨便一個普通老百姓就懂破案緝凶的。”李才輕蔑的看著曾超,。
然後他驚堂木一拍:“曾超,你不要為了逃避罪責,隨便抓一個人就說是凶手,告訴你,七天期限一到,找不到真凶,我會親自將你打進大牢!”
“大人……”曾超張張嘴。
“哼!”李才哼了一聲:“來呀,先將這人收監,退堂!”
“大人!”曾超還想說話,李才綠豆眼一瞪:“曾超,你再胡攪蠻纏,我將你以擾亂公堂論處,收監入獄!”說完拂袖而去。
“散了散了!”衙役們早就不耐煩了,聽到退堂跑得比兔子還快。
如此虎頭蛇尾,什麼也沒有問,什麼收獲也沒有,簡直就是一場鬧劇。那些曾超帶來的證人和看熱鬧的老百姓覺得很沒有意思。
但是吳明覺得很有意思,因為他一直混在人群中看知縣大人李才表演。這是曾超他們故意送錢老大來看李才表演的。
“李才的表情一直很不自然,一直到說錢老大斷舌無口供,才有所緩解。”吳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