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通翻找沒有任何發現,晨陽便決定放棄了,畢竟和那種怪物作戰可不是他這樣沒有經過訓練的普通人能做到的事,不如苟在這裏,和它和平相處,興許過兩天它就餓死了呢?

晨陽回到臥室,懶洋洋的坐到躺椅上打開早上取來的書,“克係”恐怖小說灰暗又隱晦,大概還會讓人狂掉“SAN值”。

卻也不失為一種打發時間的好辦法。不過今天,他很難靜下心來,除了這本書難以消化以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外麵不時響起的、愈發微弱的汽笛。

“那人估計連按下汽笛的力氣都沒有了吧?”晨陽放下書望向窗外一片漆黑的世界,心裏忽生出一點波瀾。

誰都不願看到同類死前的淒慘模樣,晨陽盡量不去注意船上的情況,但在無聊的時候,又不得不對那位幸存者產生好奇,晨陽鬼使神差的再次拿起望遠鏡——

時間剛過六點,春末這種時候本應該是黃昏才對,天空中卻已不再留有一絲光亮。

晨陽望向黑暗之中那一點閃爍著的、搖搖欲墜的燈火,剛才還飽含希望的少女已經趴倒在控製台前奄奄一息,但在駕駛台上摸索的手,說明她仍在掙紮。

“可真他媽煩人...”晨陽暗罵一句,身體卻很誠實的走下樓去。

穿上雨衣,走到門邊,手上拿著幾乎可以算作沒有任何攻擊力的信號槍。

“蠢貨...”晨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一邊自嘲,一邊按下閘門開關。

暗夜裏,風和雨都是無形的東西,卻如猛獸般在這座小小島嶼上肆虐,燈塔外的草與樹傾倒、腐爛,漫天飛舞的斷枝與沙石,原本風景秀麗的小島在這場大雨之中早已變成一片荒原。

晨陽走出門去,將信號槍揣進口袋,隨手取下消防栓內鏽跡斑斑的斧子。

待他將門關緊,抬頭望了眼舒適的燈塔,再看看手中的短斧和信號槍,不禁無奈苦笑。

他可沒想過成為什麼英雄,可惜“同情”是社會性動物的共同點,總是孤身一人的晨陽原以為自己早沒了那種品性才對,但在這種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拉她一把。

“就當打發時間吧?”

晨陽這樣勸慰自己,回頭看了眼舒適的燈塔,依依不舍的走入黑暗之中。

燈塔距離碼頭不過三百米,這段平日裏走過數百遍的道路,卻在風雨阻礙之下寸步難行,晨陽再次來到碼頭的時候,不禁又想起先前遇到的怪物,頓時心頭一震。

“那家夥長得怪醜的...”

晨陽心裏調侃,想讓自己放鬆下來。他的動作極其謹慎,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不小心驚動那怪物。

風雨聲掩蓋之下,輕微的腳步聲並不明顯,但他不知道那怪物聽覺如何、又潛藏何處,風雨在隱藏自己的同時,同樣抹除了怪物的痕跡,晨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會從哪個角落竄出。

閃電不斷撕扯著黑色的天,不時閃過蒼白的光,是看清環境唯一的光源。每邁出一步,心跳就更急了幾分。

他摸索著爬上甲板背靠船舷,抬頭見得那在風雨中搖曳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