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色已變得昏暗朦朧,魚肚般皓白的月光在秋風的輕拂下顯得意外明亮。
原本早該出校的立海大學生們此刻卻七七八八地聚集在網球部外,人山人海的堪稱擁擠。場麵之壯觀,即使是開學大典也不過爾爾。
寬敞的網球場內,隻有少部分的成員以及幾個倍受矚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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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ch?”緩緩地戴上了白色的網球帽,我墉懶地轉動著手中的拍子,嘴角擒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笑。
“**ooth。”
笑容漸漸擴大,張開手迅速一揮,手中的球拍就像在旋轉的瞬間失去了離心力一樣,龍卷風般直立而霸氣地盤旋在腳邊,卷起了四周的草屑。
迎著四周的吸氣聲,球拍旋了好一段時間才壓著塵土落下。
“Rough。”我輕輕地開口。塵土褪盡後的,是倒著的Y字。
“啊——涼宮學長——”
“涼宮!涼宮!!”
場外頓時爆發出了一陣陣尖叫,讓我的身體微微一震。
……似乎說要低調行事呢……我這樣算不算是作繭自縛?
“GAMe,Suzumiya(涼宮)Serve。”
“切,愛耍帥的家夥……來吧,網球才不是靠這些花樣的呢!”切原撇了撇嘴,作好了準備的動作,眼神卻死死盯著我,一副認真的樣子。
愛耍帥……
我眯縫起了眼睛,黃色的小球在我的手心和地麵之間來回彈跳著,緩慢而有節奏地發出了聲響,一下一下的,就這樣敲擊著。
再掩藏也掩藏不了了。
眼色一凜,張開眼的瞬間全身暗藏的鋒芒毫不掩飾地流露了出來,那是一種在常人眼中儼然迥然於平常的難以言喻的氣勢。
“涼宮嗎?”柳提筆的手頓了一下,“這種可怕的壓倒性氣勢……部長應該很了解吧?”
“……”幸村隻是平淡地看著場內,不置可否。
“很像呢,涼宮和部長……王者的……”最後一句話湮滅在風中,被吹得零零落落的。
“……了解嗎?”幸村終於轉過頭來,似乎是輕描淡寫地問著柳。
“……涼宮詩夜,劍道部所傳說的天才,卻很少展現實力……雖然一直受到關注卻一向比較低調無聞,也沒有過今天這樣……”
“其他的呢?”
“沒有……”筆記本翻開的那頁上,隻有寥寥幾行字,正下方顯眼地寫著:資料嚴重不足,神秘係數為A+。
“……這樣啊……”
“還有一點——”
“什麼?”
“……他是孤兒。”
“……”
“GAMe,Suzumiya(涼宮),15-0”
“……剛才……那是什麼?”
“細長的……黃色的影子……射過去了?”
“好……好快……”
“那個是球嗎?飛過去的好象是小刀一樣……草坪地都……”
守方場地上的,是一道長而窄的深痕,像是鋒利的刀片快速劃過一樣,撐開了印記處的草根,直向兩旁倒扶。
“Serve,Kill-Shine(發球之殺球曜)”我冷淡地開口,隨即好象意識到了什麼,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渾身的氣息都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仿佛剛才的那個冷漠高傲的人根本不是我一樣。
“……變得真快……”這是幸村唯一的評價。
“謝謝,彼此彼此~”我微笑著應答——很不巧的,你的話被我聽到了。
“殺球形式的發球……嗎?很奇妙很特殊呢……居然想出這種形式的發球……雖然成效很好,不過看樣子他這發球還是第一次試用的……仗著發球者的優勢嗎?真是太亂來了。”柳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筆記本,筆簌簌地在上麵劃著。
網球比賽規則規定,發球員有兩次發球權。第一次發球失誤後,可在原發球位置進行第二次發球。
所以才利用發球權當作是試用絕招的一局嗎?他是在認真比賽嗎?怎麼看都是漫不經心,隨意地對待著。
“不過,這樣的話,實力可就不能用隻見一斑的程度來估算了……”
我微微一笑,看著切原詫異而有些木納的表情:“啊~抱歉抱歉~這幾天怒氣堆積地有點多了。”
說是抱歉,卻沒有一點誠意。
“……無辜的語氣,委屈的神情,十足十的100分。隻是那顯而易見的態度……連切原也能看出來吧?LOVE(0)。”柳搖著頭,“真是一個看不透的家夥,似乎掩藏地連一絲內質的光都透不出,卻又連假裝地再真實完美一點都懶得……”
你這是公報私仇!我清楚地看見切原的臉上忿忿不平的樣子。
“來吧!我會破解你這球的。”切原像是豪邁地喊出了宣言,臉上的神情也是我不曾見過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