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迷藥雖可多對付幾人,怕那俠客也要受到波及。如今看來,他以一敵十並非托大,隻要暫且保護好自己就好。
那青衣俠士不費吹灰之力,便叫為首的人頭落地,剩下四五個賊匪,皆是跪地求饒。
“求義士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您。”
“大人饒命啊,小的也是被逼無奈,戰火燒了村莊,沒有生計才如此下策。”
“是啊,是啊。小的家中還有嗷嗷待哺幼兒。”
“家中老母年紀大了,沒我可如何是好!”
頓時賊匪卻像是無辜受害者呢,哀嚎一片。
“嗬,此時想著自己無辜了?那些被你們害死的無辜百姓,又找誰哭訴!”
見求饒沒有成效,一賊目露寒光,掏出匕首便向不遠處黃珠兒跑去。
動作之快,讓注意力在他人身上的劍客,未來得及阻攔,便被對方成功將匕首架在了黃珠兒脖子上。
“放我等離開,不然我便叫這小姑娘陪葬!”
黃珠兒此時也懊惱自己的不警惕,不過是以為劍客已經控製住眾人,且眾人跪地求饒,一時不察便被挾持住了。
“放了這小姑娘,我饒你不死。”
輕易劍客不想因為自己大意,讓這小姑娘白白丟了性命,去這些人性命,稍後尾隨處理便是。
“啊!”
卻聽那挾持人質的賊人,慘叫一聲便倒地不起,死是眼珠外凸,死不瞑目。
還未反應過來的其他賊寇,也被劍客一劍封喉,沒了聲息。
黃珠兒此時已經將發簪插入帷帽外的發髻上,悄悄看了眼死在腳步的賊匪。
果然一觸即死,全身神經瞬間封閉,死後氣孔不會流血,殺人不過一瞬間。
那俠士看黃珠兒的眼神卻不再友善,但也並未多說什麼,隻是要轉身離開。
“等等!”
黃珠兒這包裹趕緊跟上。
那俠士聽到對方呼喊,卻並未停下離去的步伐,頭也不回地往他要去之處走去。
“還未感謝義士的救命之恩,你這是要去往何處。”
黃珠兒幾乎小跑才跟上對方步伐,但也知道對方並沒有一定要甩掉她的意圖。不然別說她小跑了,就算是插上翅膀也跟不上。
中年劍客靴下沉青,腳步一滯,便停下了腳步。
劍客冷聲道:“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狠毒之藥,怕也不是善類。”
“你說得不對,正如您手上的利劍,也是害人的兵器,但如果斬殺的是那般作惡多端的賊寇,難道是兵器狠毒嗎?”
黃珠兒有些憤慨,她並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是他人要取她性命,難道自保也不行。
“我自問無愧於心,隻是偶然得到的藥,自保而已。”
“既如此,怕你也有自保之力,便自行離去吧。”
那中年劍客犀利眼神稍微柔和,也不計較眼前小姑娘是如何獲得秘藥,隻是也不想再做逗留。
卻不料,那小姑娘鐵了心要跟著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甩掉這個小尾巴了。
小丫頭年紀不大,中年劍客也是不願意真將她一個人扔在荒郊野外。若是叫她真出了什麼意外,自己心底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自己。
“你跟著我作甚。”
無可奈何,中年劍客隻能抱劍止步,神情冷峻盯著這不知死活的小姑娘。
“我隻想求前輩收我為徒。”
黃珠兒見對方態度放軟,便恬不知恥地說出那早就冒出來的,驚人想法。
“嗬,你一女娃,學習些織布刺繡就行了,舞刀弄劍怎麼好?”
“古有婦好,今有我黃珠兒,怎麼不行。何況我又不是要追求天下第一,身立亂世,不過求個保全自身罷了。”
“巧言令色。”中年劍客隻冷冷看她一眼,沉聲道:“不行。”
中年劍客仿佛又失去了耐心,麵龐剛毅,鬢發斑白,固執古板。
“我已無父無母,數月前爺爺就是被這些流寇害死的。如今師父不願收留我,那便是叫我去死。
既然如此,不若您給我一劍,倒也來得痛快。”
黃珠兒說完便委屈地哭了起來,這樣越想越委屈,眼淚也再也止不住了。
原本隻是見這中年劍客心腸像是極軟,想著賣個可憐,如今卻真是覺得自己可憐起來。
天大地大,像是沒有歸屬般,浮遊一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