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弱冠之年,如果想要武功上更上一層樓,所學能有所施展,確實得在江湖中走走才是。
是夜,天上幾顆星子明暗不定。
“師兄你想出去曆練?”
黃珠兒拿著酒釀和幾碟子小菜,來找謝放。
“正是,師妹你有何打算?”
青年的麵龐稚氣方脫,麵容堅毅,已初顯鋒芒。
“自然是想的。”
黃珠兒給自己和師兄都添了半杯酒,小飲小酌,隻是春寒未過,酒水且要溫著。
“自從諸葛先生來此,我才知道這世間山河如此之廣,人情百態如此鮮活,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如之限於一閾,著實枉費一生。”
謝放眼睛一亮道:“師妹可是願意與我同行。”
“想要問問師兄,想要去往何處呢?。”
“師父是在魏國將我救回來的,我先去魏國看看,或許還能找到其他幸存的親人。再者我聽聞,魏國有一人,名叫唐之坪。據說是唐雎之孫,擅長使刀法,力大能劈山,我願向他討教一二。”
黃珠兒微微一笑,嚐了嚐自個前幾日醃製的鹹豆子道:“可惜暫不能同行了,我想先去一趟鹹陽。”
“哦?師妹前往為何事?”
“見故人。”
謝放微愣片刻,卻笑道:“實在可惜,待遊曆完魏國各地,謝某便前往鹹陽與師妹相聚。”
“怕是少則一年,多則兩年不能與師兄見麵了。待三年後上巳節,師兄可要回山穀,為師父五十歲大壽慶生才好。”
“那是自然!”
“希望師兄能早日找到親人!”
“多謝。”
這師兄妹兩人心中,自然是多有不舍。
多年相處,黃珠兒心中師父已是父親般的存在。而師兄事事以她為先,待她之好,真是比之親兄長也不遑多讓。
而在謝放心中,對黃珠兒早生情愫,一時間不想分別,多了些其他心思。
然而大丈夫立世,不止情愛,也當有一番自己的事業才好。隻有自己創辦些家業來,才配得上師妹不是?
有一日,謝放要離穀而去。
風出榆樹沙沙作響,遍地花開美不勝收。
“師兄出門在外多是凶險,這是一些金子和治療外傷的藥,隻此一瓶是極為珍貴的保命藥。如受重傷或劇毒,都可用之化解,切記。”
黃珠兒知道自己這位師兄平時對錢財並沒多大在意,得了好處都是先給自己,可以說是一貧如洗也不為過。
“師妹不用這麼麻煩,我自能照顧好自己。”
謝放自然很高興黃珠兒對自己這般體貼,卻也對自己實力很有信心。
“人道是窮家富路,出門在外還是多些銀子好,何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師兄多些心眼總是好的。”
黃珠兒將手中包裹塞到謝放懷裏,佯怒道:“若是再受傷回來叫我醫治,我可得叫你吃些苦頭。”
“都聽師妹的,我定不會再受傷,叫師妹心疼。”
謝放眼圈有些發紅,卻想起兩年前自己與師父外出做任務回來,手臂是劃出個大口子,師妹一邊縫合一邊哭得梨花帶雨,卻是一時間不知道,誰才是真正受傷之人。
卻是一別,不知明年能否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