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子、偷天換日 一(1 / 2)

月中的蛟龍自西而東爬的異常快,老道士與那人依舊比拚角力。臭老道士發型亂了很多,雙掌送出大力之後,側臉躲開那人鋒利劍刃。退走兩步之外,嗬斥道:“慢一點,慢一點你不知道該給老前輩深點力氣嗎?可累死我了,這世道哎!對了,你這劍叫什麼名字,我咋麼看起來很是熟悉,嗯嗯呃,想不起來。”說著用手摸了摸前額發絲,拍著腦門。

那人劍身遞過老道士耳邊,也不管他的嘮叨,想著隻管讓瘋子一般的道士忌憚一些好走脫,可惜的是老道士越大越來賣力。是啊,昆侖上寂寞多年的老道士如今碰到如此的好機會,豈能放過自己大展身手的好時機。苦苦多年的拍著那許多的石壁,枯樹,難到是常人能忍受的磨難嗎?

水滴順老道士的額頭上滲下,浸濕了袖口。胸中好似噴出了千年積壓的燥人的濁汙。雖然在年老的劣勢下打的舒服,還是有些費勁。到底是歲月不饒人,老道士的腿腳麻利的旋轉奔走踏進那人預留的空當伺機來個柳暗花明,一了百了。劍光閃進老道士的雙眼,頓時殺氣四現。周圍的破敗木板,殘垣被掃蕩的紫烈作響。那人亦用盡了力氣,暗歎:想我原以為江湖再無一二宗師,想必是天機泄露。叫我偏偏今日碰見了這難纏的惡煞。

想到一時也未必能擊倒老道士,那人稍稍減餘三分戾氣。邊打邊走,一會退走到了不遠處的橋邊。

橋延生的外殼光明而透紅,橋身造型古樸,優美勻稱。為三孔石梁橋,每孔有幾塊石梁,中間好像畫了幾條橫線分割兩端石砌橋台。橋台兩端有橫帽石梁,雕有怪魚首和螭首,並且魚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橋兩側各有華版石,上承石欄,外側雕刻典型的“壓地隱起纏枝牡丹間化生(童子)”圖案,極為典雅華美,寓意富貴吉祥。吉祥處都不忍再此上方興風作浪。石欄杆由蓮花狀望柱和透空欄板組成,雕有荷葉淨瓶和拐杖,拐杖像極了那鐵拐李的寶貝。橋欄兩端還有抱鼓石。石料有的還留在橋上呢,不過所剩無幾,或許往事越千年遭風吹雨打消磨了吧。蓮花望柱、抱鼓石各一個,還有幾塊紫褐色原石橋麵石。堪稱古今材質湊於一橋,風雨駁蝕。

流水潺潺,洗刷的橋底的石墩像是賦予了靈氣,仙物一樣冉升起霧罩,倦籠七尺高台,老道士與那人,在那裏揮動著四肢,變得成了四腳怪,黏糊了人的身子,扯絕百分百氣量也剪不斷。

天腳哪星星擺列的似乎像奔來了一虎豹,微微發髻,被空中的輕風吹得叫人眼盯的酸酸。虎豹迅猛而矯健,背馱著一個活人,活人一手托著木魚,敲得震人心疼。和尚,磨損的袈裟掩藏的袈裟遮蔽的肉再胖胖的骨架上搖搖晃晃。“阿彌陀佛,貧僧打攪了。”看似和尚有點坐山觀虎鬥的意思。聲音破動了正常的氣流,使得氣流將音色順著直線傳到了老道士與那人廝殺的中央。

“是哪個要死的,吵爺爺呢?”老道士破口大罵道。

胖和尚微微一笑也不生氣,道:“佛爺我是觀生死,求輪回的行家裏手。二位鬥的難舍難分,保不了你二人將來能做個虎與豹。”

那人有些許同意,停下手,劍歸平穩,甚是明快直接。毫不拖泥帶水。和尚欣慰點頭道:“這位俊才好身手,難怪你眼前這等了不起的家夥起不了。嗬嗬。”

奇了,老道士聽出了玄外音指著自己鼻子問道:“哎,臭胖和尚,你知道我是誰?”眉頭下垂,似乎是有所頓悟,猛然抬頭道,“哦,你這個不要臉的和尚,也知道我的大名,了不起。”

“哈哈哈,想不到,你這禿驢也來這裏湊熱鬧。”破空的聲音犀利,震得河岸的水化成道道波紋,從中央蕩去。樹林的已就寢的各色鳥禽呼啦啦衝走安穴。

隻見林中深處翻飛一個影子,影子像是跟著人心跳的節奏,爭分奪秒,快。

“好好,看來我們的各自冤家都來了。”胖和尚不溫不火的的笑道。

“老禿驢,你說什麼,一會兒我管教你的大嘴巴變成大青蛙,頂呱呱。”待影子掠定,頭頂上戴著舊的羽帽,淡斑色的長衫皺皺的。再瞧人臉,可稱為秀氣可餐。鼻子下好似掛著羊便胡。正緩步走來。老道士又些了糊塗,看著緩步走來的羽帽男子問道:“你又是誰,啊,說說。”“哼。”男子扯扯衣衫長袖不悅哼了哼。

木魚被和尚挪了屁股地下,坐了上麵趕口道:“臭老道,你真傻了,連他都不知道。”黑衣的那人冷眼看著眼前這幾人,暗自想到:老妖怪們今夜昔日到場,來者不善呢。

緩步走來的男子停下腳步,死死盯著老道士,形象不整,頭發林亂。眼神動了一下,輕微咦了一聲,像時發現了什麼。繼續向著老道士走來。

那人瞧著走來的男子,覺道也有花甲古稀之年,是因那眼角刺得線文,極其深痕。即便這般也稍不留意但就被潤滑的臉麵騙了過去,任平常普通人以為不惑年歲而已。老道士眼珠亂轉,看著男子的腳步踏了過來而無動於衷,隻是拚了重生的歲月殘留的智慧猜測著:這誰?

羽帽男子走到老道士跟前,眼瞥了瞥黑衣人。隻是對著老道士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啊。”口吐聖人言,滿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