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金葉遍地。北方的天空之下一片肅殺!
蕭晨風與曲俗塵已經出了天河鎮,順著官道兩人邊談邊行。
曲俗塵知道,現在的蕭晨風,便如一塊未經雕琢的渾金璞玉,任何的人為修飾均會抹掉他天然的風韻!最好的辦法便是由他自己去琢磨,若是蕭晨風長時間跟自己在一塊,反為不美。
想到了這一點之後,曲俗塵與蕭晨風的談話便自然而然轉到了行走江湖這一塊上來,蕭晨風孜孜不倦,曲俗塵興致勃勃。將自己行走江湖幾十年的經驗毫無保留的傾囊而授,一個教的用心,一個學的專心;漫漫的時光便這麼自兩人身邊悄悄溜走。
雖則長路漫漫,但兩人談談說說卻是殊不寂寞。閑暇時,兩人便說說生平遭遇,當曲俗塵聽到蕭晨風的身世時,卻是久久不語。良久才意味深長的拍拍蕭晨風的肩頭,說了一句蕭晨風百思不得其解的話:“報仇無妨,莫傷情心。”
轉眼已是三天之久。三天之內,兩人也曾遇見過幾波前來阻殺蕭晨風的殺手,每次曲俗塵均是袖手旁觀,有蕭晨風獨立解決。
這一日,兩人吃過中飯,相攜走出。甫出小鎮,方到了官道路口,曲俗塵忽地停下了腳步,蕭晨風訝然望去時,卻聽得曲俗塵說道:“兄弟,咱們兄弟兩人就此別過。”
蕭晨風灑然一笑,雖是心中不舍,卻知道曲俗塵的用意乃是為了自己。灑脫的一笑,道:“大哥請便,待到小弟有閑暇,當專程到江湖之上尋訪大哥,屆時你我兄弟再度暢飲,一醉方休。”
曲俗塵哈哈大笑,道:“再向前四天路程,便是京都長安,這個地方我不喜歡,而且有一個理由使我不能前去,小弟你自己小心就好。”
蕭晨風嗯了一聲。
於是,在蕭晨風目光注視之下,曲俗塵的身子宛若突然由實體化作了虛無,一個身子幻影般在蕭晨風的麵前慢慢消散,直至無影無蹤……
蕭晨風就這麼瞪著眼睛看著,竟然沒有發現曲俗塵究竟是如何離去、何時離去的!在這一霎那,蕭晨風甚至懷疑,是否一路伴隨自己的隻是曲俗塵的分身幻影?
搖了搖頭,蕭晨風苦笑一聲,驅散了自己這個可笑的念頭,徑自往前路行去。
這是一個小城鎮,靠近城鎮,三三兩兩的行人便逐漸多了起來,人人身背包裹,各個一臉滿足,或三人一行,或五人一路,談笑風生,偶有江湖人物提刀跨劍卻也是步履匆匆,一閃而沒。
看著這個小城鎮,蕭晨風的眼中有些濕潤,這熟悉的氣氛,讓他想起了自己自小生長的那個淳樸的小山村,忍不住對眼前這個小城鎮從心底湧上來一股莫名的親切感覺。
漫步走在小城鎮中最為繁華的一條大街上,看到路邊眾人或三或兩在一起談談說說,偶爾你錘我一拳,我笑罵一句.,一個個平凡無奇的麵孔上洋溢著的均是對生活的滿足和對家人的熱愛。
蕭晨風羨慕的瞧著這一切,一時間,竟然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心中酸酸澀澀,不禁想起了母親。
母親柳依寒離開自己時,自己才五歲,對母親的印象已是有點模糊,但是唯一清晰地,卻是每次依偎在母親懷中的時候,那種莫名的安全、那直透心中的溫暖、那銘心刻骨的關愛與寵溺…….
蕭晨風不由得眼眶一熱,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蕭晨風心中有一種執拗的信念:終有一日,自己會與母親重逢!
一座不知名的大山裏,林木蔥蔥鬱鬱,遮天蔽日,林間雜草叢生,恍無人跡。
一個瘦小的身影星丸跳擲般在林間穿梭,每一起落之間,最少有三五丈的距離,且每一個落足點均不是地麵,而是周圍的樹幹,輕輕一點,整個身子便又飛出老遠,便如一個靈敏之極的猿猴在林間穿梭玩耍……
出了這片樹林,瘦小人影的速度明顯加快,連著翻過兩個陡峭的山坡,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片平地。平地上有數棟木製小樓錯落而建,小樓旁邊,有著數十座木製平房。再近些,隻見平地上東一個花圃,西一片鮮花,姹紫嫣紅,爭奇鬥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