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凝來之前，盛長清想象過她的樣子。
可唯獨沒想到，當年皺皺巴巴的小妹妹，已經長成豐潤鮮靈的妙齡少女。
盛長清曾經從家裏聽說過很多關於盛長凝的事，他們說她和三叔母長的一模一樣，將來長大必定也是個妖媚人心的狐媚子。
她現在就站在那兒，雖然是瓜子臉，可是麵容飽滿，一雙杏核兒眼眼縫狹長，確實是嫵媚的。
那雙眼睛亮的像十五的月亮，足以吸引所有人都目光。
盛長清忽然看著她不說話，這叫盛長凝有些不安。
她和盛長清說來沒什麼交情，光風霽月的盛府大公子，自然和她這個“賤人”的女兒不可能有交集。
她來看盛長清，一是探路，畢竟楊氏現在半死不活。
二也是出於禮節。
盛長凝本想說幾句就走，可盛長清現在看著她不說話，盛長凝也不好走，隻好沒話找話。
“大哥哥，這些書，都是你帶回來的嗎？”
盛長清看一眼桌上的書，淡淡道，“是，看著孤本了，就淘換了些。”
盛長凝笑道，“我聽管家說，大哥哥回來，行李沒帶多少，要是帶回來好幾箱子書。”
“大哥哥這樣博學，以後一定會比大伯更出色。”
“可惜我是個女子，要不然，我就跟著大哥哥一起學習了。”
盛長清眼眸裏為光芒閃過，“女子如何不能學習？如今已經是新式社會，男女都平等，四妹妹切莫再要說這等不合時宜的話。”
盛長清的語氣忽然冷了好幾度，變了臉色。
盛長凝被嚇一跳，呐呐道，“是，我以後不說了。”
氣氛忽然就變了。
盛長凝不想再留，準備找個借口開溜，可盛長清忽然問道，“四妹妹上過學了嗎？”
盛長凝搖了搖頭，“沒有。”
她這樣的人，盛家自然不會給她上學。
“都是家裏媽媽領著教了幾個字，不做睜眼瞎。”
盛長清想起家中下人這幾日和他說過的有關盛長凝的事。
“我回來之後略微聽了些家中之事，我覺得四妹妹聰明靈秀，若是能上學，必定不遜於旁人。”
“不如這樣吧，四妹妹從明日起，每日來我書房跟著我念書吧。”
盛長凝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這還是她那個高冷的大哥哥嗎，他，他怎麼會有教她念書的想法？
盛長凝不想跟他學，找借口拒絕，“可是大哥哥這樣忙，我怎好占用大哥哥的時間。”
“大哥哥放心吧，我會自己找時間學習的。”
盛長清挑了挑眉，忽然一步步朝著她走。
盛長凝大驚失色，不得不一步步後退，直至跌進身後太師椅。
“大哥哥！”
盛長凝驚慌，盛長清麵上閃過一絲陰鬱，“四妹妹在拒絕我？”
“不，不是的……”
“四妹妹覺得我不配教你？”
盛長凝擺手擺的手都要斷了。
“怎麼會？我怎敢這樣想大哥哥……”
“不敢想？那若是讓你想，你會覺得我不配教你？”
“不是的……”
盛長凝口吃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說什麼都是徒勞。
盛長清的眼神太過涼薄，像一條蛇，緊緊的盯住了她。
盛長凝甚至覺得自己脖頸上涼颼颼的，起雞皮疙瘩。
盛長凝困難的咽一口口水，“我知道了，如果大哥哥有時間的話，我很願意來向大哥哥學習。”
……
盛長凝幾乎是從盛長清的院子裏落荒而逃。
她著實沒想通，是她去探盛長清的底，反而叫盛長清嚇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