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著濕漉漉的長發,夜羽突然覺得很悲哀。家裏的那倆變態,她打不過,罵不過,不管什麼都比不過。那也就算了。好歹他們都是活了個幾千年的妖怪了,她連他們的零頭都沒活到(夜羽一直拿年齡來安慰自己),被他們(主要是那隻狐狸)一直打壓著也算是情有可原,一直被他們打壓的信心全失也是她無能。可!是!為什麼要讓她遇上不二周助啊啊啊啊啊!!論年紀,她和他同年;論學問,她就不信他會比她學識淵博;論真本事,她相信她一定可以把他打得滿地找牙(雖然後兩種因種種原因不能真的比一次)!但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她和他相遇以來一直都是她在倒黴啊?!例如這一次!例如上一次!
上一次一起值日,她和他抱著一大籃的網球,一個網球就朝著他們飛了過來。夜羽憑借著平時被某隻白毛狐狸丟東西砸她砸出來的經驗判斷出這顆球一定不會打到她,於是很放心的繼續往前走。但是,很可悲的,不二就在她身邊,並且認為這顆球會砸到她,就推了她一把(夜羽當時嚴重懷疑不二是故意的)。更悲哀的是,夜羽被他推的踩到了一顆網球上,腳下一滑,一大籃的網球滾了一地也就算了,她摔個四腳朝天也就算了,偏偏那顆飛來的原本不會砸到她的網球因她摔倒而好死不死的正中她的額頭,砸得她眼冒金星。
再例如上上次。她和他在等菊丸一起去不二家補習。他手髒了,去洗手。那個水龍頭好死不死在那個時候壞了也就算了,但是!那個水不往它正前方的不二身上噴,偏偏往她身上噴!大冬天下著雪的,她一身濕差點凍得生病!
再例如上上上次……總之,她和不二周助在一起,倒黴的一定會是她!
這究竟是為什麼啊啊啊啊!
夜羽鬱悶得想仰天長嘯!難道是他們八字不合?!還是不二周助這個人是生來克她的?!
災星!
夜羽咬牙切齒地再次確認事實。負氣地把手中的毛巾狠狠砸到櫃子上,夜羽非常想把這個名為不二周助的混蛋扔進餓鬼道給那群永遠吃不飽的餓鬼們當正餐!但是夜羽知道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她要是敢這樣做,第一個要找她算賬的就是白毛狐狸!對於不二周助,夜羽當真是欲哭無淚。不能打,不能罵,隻能在背後不痛不癢地詛咒幾句。夜羽猜測,或許有一天,她會被他氣得暴露本性?那樣還真是糟糕。她一定要遠離他!但是,在她極力拉開距離的同時,他總是出現在她麵前,晃過來晃過去。
她這一輩子都要被他壓著麼?
當然不能也不行!隻要她恢複本性……
不行!
夜羽背上一涼,為自己這個想法冒出一身冷汗。現在還不行。她還沒有那個實力抵擋一切。所以,她要忍耐。不管什麼都要忍!不二周助,你給我等著!等我不用再裝了,我第一個要修理的就是你!
夜羽咬牙暗暗發誓。
話雖如此,今天因不二的關係,她最難搞的一門科目終於通過了(靠夜羽自己,她就是努力一百年也不可能通過),所以夜羽總的心情還算不錯。到了午休,夜羽步伐輕快地走向天台。推開天台的門,沒想到天台上已經有人了:“道川部長?”
正在俯視整個學校的人轉過身來,正是現任網球部部長道川光鏡。他點點頭道:“安倍。”
“……”原本準備走人的夜羽看見道川蓄滿心事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他身邊,“部長,你有什麼心事嗎?”
道川聞言看向了夜羽,一會兒後苦惱地抓抓的頭發:“那個……嗯……安倍……嗯,那個……”又打量了一下夜羽,“算了,沒什麼。”
“部長,你是在為部團的事情在煩心嗎?”夜羽試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