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彼德這一彈,竟然讓葛況悠看見了他,也聽見了他的說話聲。
葛況悠有些激動,整了整衣衫,拿穩羅盤,一稽首:
“見過城隍爺。沒想到城隍爺這麼年輕,還挺好看的。”
步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第一次聽人當麵對城隍爺說他長得好看。以前我也隻是心裏暗自尋思了一番,可沒敢說出來。”
白彼德冷冷一哼:“你的朋友,就是這麼不著調。我難道不應該是威嚴的嗎?”
步瑤看看他:“看不出來。隻是剛才你說話的時候有幾分怨念,仿佛一個怨婦一般。”
葛況悠掩嘴:“小子同感。”
白彼德瞟他一眼:“能不怨嗎?這當祖父的不被小輩尊敬,真是白混了。”
步瑤笑道:“你現在才知道你的姓氏?”
“什麼意思?”
“白啊!哈哈。”
“剛才你們在說什麼誘餌?”
葛況悠看看步瑤:“她想放出假消息,就說她無恙,很快會蘇醒過來,讓害她的人忍不住再次動手。”
“這倒是個好辦法。置之死地而後生。不拚一下若白白死掉,估計她做鬼也鬱悶。”
“你也認為可行?那一會兒先生他們過來,一起商量?”
“無不可。”
獨蘭師傅將孩子托付給她師姐,也隨了王守鎮過來,按照步瑤囑咐,沒有通知趙夫人。若她知道以女兒最後的性命相拚,必然不會同意。
借助羅盤的傳輸,白彼德用了些神力,王守鎮他們可以聽見步瑤和白彼德的聲音,卻看不見人。
步瑤說道:“讓大家擔心了。現在既然無法可想,我便想著逼那人再次出手,到時候拿住他,再逼問解法。若是失敗,步瑤無悔。我總得為自己為孩子拚一把。”
王守鎮點頭:“我們能理解。可是,我們能做些什麼?”
步瑤笑道:“護法。當那人動手之時,及時抓住他。這應該是舉手之勞吧?”
“你還是懷疑白品星和易阿嬤?”
“她們一直太正常了,這就不正常。白品星很在乎楚儼,後來完全把自己的感情隱藏起來,對楚儼十分有禮,真的很奇怪。也許,這叫欲擒故縱?”
獨蘭師傅點頭:“作為女人,最了解女人。她投入這麼深的感情,不可能一下放棄。她努力想表現得正常,卻真的不正常。隻是盯著他們嗎?”
“宅子裏其他仆從,就讓楚儼安排人盯著。如果當初吳嘉楓沒走,還得盯住他。他也有動機,隻是,早走了。他走得很奇怪,難道,找到他爹了?”
“有可能。既然排除他的嫌疑,就別想他了。”
楚儼皺眉:“可是,怎樣才能保你和孩子萬全呢?”
步瑤苦笑:“沒有萬全。要麼什麼都不做,一旦做,什麼都可能發生。”
奶茶無聊地看他們一眼:說什麼廢話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從今天開始,讓如意如月開心點,向外傳播,就說先生求得苗疆靈藥,救了我,再將我快醒來的消息告訴我娘。她不知情,必然真心高興。這樣,才會讓消息由假變真。此方法以一個月為期,不奏效就再想辦法,那樣估計先生最初的懷疑不成立,對我動手的不是白品星和易阿嬤。”
“也就是說,一個月之後必須再調整?”楚儼問道。
步瑤白他一眼,也不管他是否能看見。白彼德在旁邊說風涼話:“這小子,是個傻的。”
步瑤提腳踩他,居然還能踩到。步瑤嗬嗬直樂,弄得大家滿頭霧水:“笑什麼?”
白彼德搶先說道:“沒什麼。我被牛踩了。”
“陪,我才倒黴,提腳踩到了牛屎。”
葛況悠“嗯哼”一聲,轉過眼去:這還是祖孫嗎?
葛況悠提醒大家:“無論怎麼做,一定要保證紅燭不滅。否則,找到方法也難以回魂。”
大家都覺得很難。要抓現行,還要保證紅燭不滅,這可怎麼保證得了?
分工之後,葛況悠在趙宅住了下來。
如意如月果然如步瑤安排那樣,慢慢顯得興高采烈,而後將好消息傳給了趙夫人。
趙夫人高興極了,又是燒香,又是還願,每天到步瑤屋裏,說大半天話。
步瑤覺得這樣也不行,自己娘親在這裏守的時間太長,人家怎麼動手呢??
將意思告訴葛況悠,葛況悠便對趙夫人說:“步瑤身子虛弱,不能經常這樣幹擾她。偶爾來看看就好,時間不能太長。”
趙夫人自然無不聽從,果然來得少了。隔三五天才來,每次不超過十分鍾。
楚儼心裏疙疙瘩瘩:葛況悠能看見聽見自己的妻子,自己卻看不見聽不見。難道,自己與步瑤就如此無緣?早知道這樣,自己也該學些玄門之術,也不至於麵對這種情況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