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入畫(1 / 1)

小慟睡了?小然突然拿出一件大衣披在小染身上,吃完飯後,小慟誰也不要,就要跟他媽媽睡,說我和媽媽這麼久沒見了,我誰都不要,我就要我媽媽。那口氣仿佛你就是他親生母親一樣呢。

小然點了一根煙,把煙滅了,小染厲聲道,小孩子不能吸二手煙的。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什麼時候?你好意思問我什麼時候?

小染知道他要說什麼,在小慟額頭上親了一口,便對小然說,我們出去走走。

什麼時候抽煙的?是呀什麼時候呢,大概該是她離開一年後吧,小然心裏想到,那時候的他,隻是覺得原來煙可以讓他手不再發抖,可以讓他寫東西的時候有所思考,閑來無聊時,泡一杯劣質的紅茶,點燃,吹落的煙,如雪花散落,飄飄嫋嫋,這是這幾年來他抽煙時的心境寫照。

有時,煙抽到一段時間,積聚了那段灰白的煙灰,有時會用手指彈落,有時卻被風吹落,正如積聚太多的記憶,會用不同的方式來想起,就像舞台上的戲子一般,演的深了,就真的成了戲子,然後漸漸入畫,忘卻了自己。

這種碰酒,遞煙,瞎侃中產生的男人與男人間的情愫,說不清道不明,能抓住一些,卻把握不到全部,是他這三年來賺錢必不可少的交際道具;這個城市以及這個城市附近的煙民們,有著我們無法了解的感情來源。

林語堂先生曾言:吸煙者不必為文而為文者必要吸煙,似乎有道理。

一個人終其一生,投入的感情太過細膩,就會一直患得患失我問自己,他們總叫我不要太過傷感,我知道他們懂的,後來說的多了,也就倦了。

君不能長久此物可永年。驍然沉浸在他什麼時候的問題時,這時小染開口道。

然,有件事,我現在必須跟你說清楚,就算你不理解也好,恨我也罷,我也必須說清楚。你公司的小婷是高官弟子,你不反感嗎?

驍然:我反感的是為官的人,跟他們家人沒關係。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染怔住,當年她瞞了他5年,她的家世,甚至在帶他回老家時,也瞞天過海不是?因為同為高官子女,有些眼神,一些舉止,她一眼便知。

小染:因為當年的我,也是高官的女兒,此刻的她說這些話很平靜,沒了幾年前極力隱瞞時的糾結和不舍,又或許是釋然?或者其他什麼原因嗎?

驍然:染,這麼多年了,你覺得我還會是以前那個憤青嗎?當官也好,商人也好,隻要不違背自己良心,我都能接受,我最不能接受別人欺騙!

小染:你在恨我

驍然:恨!

小染:多恨?

驍然:我恨為什麼你不是小慟的親生母親!

小染雙肩微抖,壓抑住不安說:如果小慟是我親生兒子呢?

驍然:不可能,世上哪有這麼狠心的母親。

小染:是啊,自己是有多狠心,才會做出這般選擇的…

小婷是個好女孩,你好好珍惜,如果一個女人願意拋棄身份、拋棄地位,拋棄家世,義無反顧的跟著你,你不要負了她。

驍然:小婷是個好女孩,我這個做哥哥的理應為他幸福著想。

小染:你不知道他喜歡你,甚至是深愛著你?

驍然:我知道,但是我沒資格讓她這麼做,我的心早在5年前,你離開那會,就已經死去,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她。

走吧,夜深了,會著涼的,說完把身上外衣再次披在小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