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請放心,莊門一帶機關埋伏,在下負責全部毀去,接應諸位入莊,裏應外合,秋小狗狗命難逃。”白虎煞斬釘截鐵地答。
紅紗煞地暗星梅禮拍拍胸膛,憤然地說:“飛龍樓四周,在下願負全責,引金神老前輩直搗小畜生通至莊外的秘密地道截留,斷他的逃生之路。”
“好,一切拜托了。”九華羽士高興地答。
青龍煞支拐站在台階上,誠懇地叮籲道:“諸位兄弟珍重了,切記守口如瓶,在末動手之前切不可輕舉妄動。”
六煞行禮告辭,隱入暗影中走了。
在青靈觀,去的人全軍覆沒。
恨天無把帶了四名高手,從城西北角越城垣而入,展開飛簷走壁的輕功,直奔城東角。
青靈觀,在城東近北麵的一條偏街上,觀前有一座廣場觀後靠近城根,四周槐樹如林,是城東最幽靜的偏僻角落。但左首近東門不遠,是肮髒雜亂的羊市,入暮時分羊群起到入欄,胞氣衝天,連青靈觀也可嗅到迎風飄來的膻氣,也可不時聽到照顧羊群的夥計發出的吃喝聲。因此,想秘密接近青靈觀並非難事。
秋雷在許州建業,結交江湖群梟。巴結官府,結納土豪劣紳,成為地方上的名流。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到底不願意在城中鬧得太凶,打打殺殺不象話,明火執杖胡作非為怎成?所以必須在黑暗中進行。恨天無把當然不敢明來,五個人從城根接近,迫近青靈觀後,越院牆而入,直趨雲房後的內院門。
青靈觀共有兩進大殿,後麵是雲房,住了包括觀主在內三十餘名道侶。東院,是本地施主們酬神時休息的所在。西院,是接待同道和供遠方施主落腳的地方,共有一排八間客室。
假扮郎中的毒王和裝成啞腳夫的恨處無環,寄住在西院的一間套房中,內間裏則安頓假扮小徒弟的歐陽慧姑娘。
身臨虎穴,不由他們不加意提防。毒王已下定必死的決心,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切皆準備停當,隻想等秋雷出莊入城,他便好用毒物行刺作孤注一擲。自從恨地無環已和鐵手薑環聯絡上之後,毒藥已轉交李玉衡,他便要恨地無環離開去聯絡一直跟蹤秋雷的離魂掌、褚、費三個人。但恨地無環不知離魂掌的下落,一時還不打算離開。
三人知道處境相當險惡,明知青靈觀中藏有飛龍莊的走狗,因此一切舉動皆特別留心,免得露出馬腳。
毒王修為已將臻化境,所煉製的奇藥日夜不離身,表麵上他是個老實的江湖糊口走方郎中,木訥拙樸看去毫不起眼,其實暗中常防不測,用笨拙的舉止掩藏著無比機警的冷靜頭腦。一個已決定拚死的人,已不在乎任何事了。
三更正的更梆聲遠遠地傳來,如銀月色透入窗中,夜深了,寂靜得可伯。
瓦麵上,響起了輕微的異響。
恨地無環用手肘輕推身畔的毒王,正待起身下相榻。
毒王一把拉住他,附耳說:“不可妄動,咱們千萬不可露出馬腳。來了五個人,分守在四角中間這家夥是故意引咱們的。”
“故意引咱們?”根地無環也附耳低問。
“是的,他們要試咱們是不是練家子。等著,他們會入室的;既然來了,他們不完全摸清咱們的底細決不會死心。記著,一切由我應付。”
“萬——......”
“沒有萬一,不是他們死,便是咱們埋骨;不到最後關頭,決不可動手。”
“慧姑娘會不會……”
“慧丫頭誌切親仇,她不會冒失衝動的。”
瓦麵聲響已杳,門外廊下有了腳步聲。
“難道說,咱們已引起小畜生的疑心了?”恨地無環問。
“很難說,小畜生如無過人之能,豈會有今天的成就?我相信在這群雄畢集風雨飄搖之際,他決不會放過任何可疑的人。我很替李小哥擔心,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太危險了。”
“這倒不用擔心,自服了你的藥後,他確是象真病,其他的販客為了生計必須離開,留下一個病小夥計在客棧捱命也是常情,不會引人疑心的。”
有尖刀插入門縫了,撥門閂的聲音隱約可聞。
“果然不錯,是試咱們的,撥閂的笨手法裝得很象。”恨地無環懍然地說。
“等會兒還有麻煩哩!千萬沉著點兒。”毒王鄭重地叮嚀。
房門悄然而開,千裏火一晃。所謂千裏火,不是可照千裏的玩意,而是用來做信號的聯絡工具。這東西有兩種,分大小兩型。大型的是四方形的五寸見方木盒,前麵開一個圓孔,用白綿紙糊上,在後麵用火摺子生火,可以照近距離的景物。小型的大僅一握,相當名貴,不用火而用金剛青磷石置放於內,百步內可見微光,象是鬼火,要照物須在五寸之內,並無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