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喬天香退後兩步脫離歐陽慧,拔劍問。
“我,南北騾車店的李玉衡。”
歐陽慧向李玉衡伸手叫:“李公子,劍給我,我要親手殺她。”
李玉衡將劍拋過,歐陽慧一把抄住,叫道:“姓喬的,你
話未完,三個黑影象幽靈般從屋頂飄然下降,微弱的燈光從房門口透出,照亮了來人的臉容,是喬姑娘的雙親喬文忠和柳秋濤到了。第三個人是笑彌勒,姑娘的舅舅。
“諸位,且慢動手,聽喬某解釋。”喬文忠叫。
離魂掌揚劍走近,冷冷地說:“喬大俠,我看閑話最好免了。咱們要逃命,隻好自不量力和閣下這位白道第二劍術名家賭命,來吧,我離魂掌有的是滿腔熱血……”
喬文忠舉手輕搖,泰然地說:“尚老,請勿衝動。兄弟不說廢話,專誠請諸位參加明日午間城東北五裏地鬥雞台的盛會。”
“哼,請咱們到鬥雞台納上腦袋麼?”
“不,明日午正,中考大會群雄,以血解誓……”
“解誓?以便加入飛龍莊與天下惡寇共享富貴?”
“正相反,解誓之後,立即進攻飛龍莊,諸位有興趣麼?”
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驚。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離魂掌喃喃地說。
喬文忠黯然長歎,慘然地說:“說來話長,總之,這是一場可怕的誤會和浩劫,而唯一可以化解這場浩劫的人,已經不在人間了。沈兄,足下剛才所說的事是真是假?”
“是指姓山的事麼?”鎮八方反問。
“正是此人。”
“千真萬確,騾車店中運屍車已經準備停當了。”
“文忠兄,到底是怎樣回事,能見告麼?”離魂掌急問。
喬文忠淒然長歎,說:“說來話長,看來,中老的孫女和玉狡猊的孫女全完了……”
“不!銀鳳和姓白的姑娘,目下被囚飛龍樓。這幾天來,飛龍日夕奔忙,為追搜金神的事不眠不休,未在飛龍樓逗留。但……但今晚……很難說,你們該知道,飛龍是個好色之徒,恐怕……不說也罷。”鎮八方接口岔入說。
喬文忠苦笑,岔開話題道:“一言難盡,咱們以後再談。目下諸位的處境十分危險,何不與兄弟同行至鬥雞台東北兩裏的苟村集會?”
離魂掌心中仍有懷疑,未置可否。喬文忠已看出他的心意,笑道:“敝師門十八羅漢與三知客大師已經來了,武當七子與金頂三老全來啦:諸位何不前往一會?諒飛龍也不敢前來貿然生事的,咱們就怕他不出飛龍莊,出來便好辦事。同時,諸位也可聽聽中老對這件事的安排,對諸位的複仇大計,相信定有百利,而無一害。”
“好,有勞喬大俠替咱們引見了。”離魂掌答。
收拾毒王和恨地無環的屍體,離魂掌老淚縱橫,歐陽慧和李玉衡悲痛得吐血暈厥,情景令人酸鼻。
一行人出城時已是五更初,正是飛龍莊大亂之際,無暇派人前來追索,他們越城而出,平安地到達苟村。由於他們走的是東北方向,沒看到西北角飛龍莊的倩景。
飛龍莊燈火通明,光亮如同白晝,但除了飛龍樓之外,其他各處人影全無,人全伏在要緊處所,緊張凶險的氣氛,彌漫在每一角落。莊前的飛橋並末曳起,空蕩蕩地看不見半個人影。
飛龍樓人影幢幢,隨時光飛逝,嗜雜聲漸隱,所有的機關埋伏已布署停當,等待著三樓的入侵者出現突圍。
三樓的竹室,已到了生死關頭。
房門快被撞毀了,多塊木板已經碎裂。死命製住肩門機捩的矮方朔,急得額上直冒冷汗。
隔壁蘭室中,待女的手已扳上了開啟暗門的機捩。
床下,秋雷的腳已漸伸至床腳上外方的機捩了。
秋嵐已到了緊要關頭,剛疏通了兩位姑娘的經脈,雙掌向兩位姑娘被製的雙肩井分別按去。他額上大汗如雨,凶猛的撞門聲令他分心,十分焦急。
“轟隆隆……”房門從中而拆,四寸厚的鑲條門板四分五裂,房外人影乍現,鬼穀先生挺魁星筆向裏搶。
暗門徐徐移動,海天一叟的身影入目。
矮方朔一聲怪笑,抓起一座錦墩,向剛在破門洞口現身的鬼穀先生猛砸。這瞬間,他扭頭回望,看到壁間的暗門移動,糟了!前後受敵,暗門距床不足兩丈,他怎能不焦急?立即向後暴退了。
“哎……呀!”破房門洞的鬼穀先生狂叫,錦墩落地聲恍若雷震。
海天一叟舞劍護身,突從暗門躍入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