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雷大驚,似有所悟,掠出急問:“是洛陽許家的人麼?”
騎士仍向前狂馳,叫道:“不知道,來人全有歹毒的火箭,人數上百,無人敢當。”
秋雷奔向遠處小四清風明月牽著的寶馬烏雲蓋雪,大吼道,“回莊,快!”
馬群早已被控製在附近,一陣鑼響,高手們紛紛搶上馬背,潮水般退去。
飛龍莊三麵環水,隻有從莊前的楓林可以進擊,江南浪子一群人到了三岔口,殺入林中,以強弓開道,由金神的四十餘名黑衣爪牙搜殺潛伏林中的飛龍莊爪牙,進展奇快,直迫至飛橋前。
飛龍莊大部分高手已經被秋雷帶走,莊中由查總管和二莊主金鞭於莊支撐大局,三岔口警訊傳到,莊中的高手們已各就各位。
查總管和金鞭於莊出現在莊門上的敵樓前,查總管向遠處眺望,看不見敵人,隻看到本莊的爪牙沿途向裏逃,片刻,桐林前出現敵蹤,江南浪子和玉麵郎君一馬當先,左翼,毒火石明和五名徒弟出現,右麵,九華羽士仰天長嘯,接著,大群黑衣箭手出現,攢射向莊內逃的人,殺聲震天。
“曳上飛橋!”查總管斷然發令。
“不可!”金鞭於莊大聲阻止。
“怎麼?你……”查總管訝然問。
“弟兄們未全部退入,怎可曳起飛橋?”金鞭於莊理直氣壯地叫。
“聽你的還是聽我的?”查總管不悅地問。
“別忘了,我於莊是二莊主。”
“呸!二莊主又能怎樣,你算了吧,等弟兄們全部退入,敵人豈不也隨後到了,曳橋!”
金鞭於莊大怒,突然拳掌齊出,拳中胸掌中腿,查總管應手便倒。
金鞭於莊將查總管劈胸抓住,怒吼道:“你這廝比狗還卑賤。想當年,你在我於某手下混飯吃,於某抬舉你做內堂管家掌理財務。好了,你爬上高校,反臉無情,不將於某放在眼下了……”
“於爺……”查總管臉色死灰,乞憐地叫。
“你還會叫我於爺,狗東西,告訴你,飛龍莊目前又是於某的了,飛龍這次外出,象是 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你再也沒有人替你撐腰了,去你娘的!”
聲落,查總管飛出了敵樓,向下飛墜,人往下跌還有命?“叭噠”兩聲,被摜死花莊門外。
金鞭於莊仰天狂笑,得意地叫:“哈哈!你可在閻王爺前告我一狀……哎……”
叫聲在最後變成了哀嘶,他張大著嘴,艱難地扶著防箭垛轉身,身後,是北地之豪翻天掌陳彬,是秋雷上次行腳陝西時羅致的高手,這人不住冷笑,正在用靴底擦拭一把匕首,向他冷冷地說:“閣下,你有出賣飛龍莊之嫌。大敵當前,在下隻好先殺你再稟明莊主了。”
金鏢於莊直喘氣,一口氣沒接上,突然仆倒。“曳上飛橋!”翻天掌大喝。
下麵,把守轆轤的二十名大漢開始絞動轆轤,未逃過橋的人心膽俱裂,狂叫著往水裏跳。
“放箭!”陳彬大吼。鍾聲大鳴,堡牆的箭手向外發箭。
九華羽士哈哈狂笑,掩身樹後叫道:“石施主,看你的羅。”
毒火石明吹了一聲口哨,江南浪子的手下弟兄皆借草木掩—身,點起了用油布做成的火束,上百名箭手各帶了二十支特造的火箭,箭尖有一卷紙造的火具,施了一條藥引,點燃藥引,可由射程的遠近而控製爆炸,遠則點燃即射,近則先任由藥引燃燒。
弓弦狂鳴。一支支火箭帶著嫋嫋白煙破空而飛,刹那間,簷樓火起,雕樓也濃煙徐升。
轆轤架火起,“砰”一聲大震,曳起一半的飛橋突然下落。河灣不遠處,蘆草叢中突然出現了一艘輕舟,艙麵上站著君山秀士和潛龍隊總領何騰蛟,操舟的則是君山秀士的四名得力爪牙。
飛轎落勢過猛,在轟然的大震聲中,橋從中而折,前半段隨水飄流,入莊的道路已絕。
門樓在燃燒中,但寨牆無物可然,莊中的箭手蝟集,利用垛牆掩身向外發箭,無人可飛渡。
飛龍樓前是演武場,遠離莊門,在弓箭的射程外,火箭隻能焚燒前莊,奈何不了飛龍樓。假使想射飛龍樓,必須用船隻,丸華羽士少算一著,功虧一簣,人被阻在莊外,僵住了。
九華羽士一眼便看到不遠處的小船,便向江南浪子喜悅地說:“夏老弟,你水下能耐了得,何不將船弄來,咱們可分出人手去對付飛龍樓了。”
江南浪子大喜過望,立即向右繞走,奔近江邊,火速脫掉外衣褲,帶了長劍潛入水中。
君山秀士的船,隻在飛龍莊的外圍輕蕩,他不敢闖莊,隻在江麵等,等金神攻破飛龍莊時,算定秋雷必由水上逃命,在江麵上等豈不妙哉?他們隻專心注視莊中的動靜未留意水中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