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看著店內那猛增食客,瞅著道上如此多的江湖人士一波波地趕往劉家莊,多了個心眼兒的汪來順忙讓店裏夥計小心打聽了下,這才明白,原來正魔八派要在劉家莊落花山莊開什麼龍虎大會,這才有如此多的江湖豪強趕去,等再過幾天,趕著赴“龍虎會”,路過他店的人會更多呢!
這讓汪來順歡喜於能撈更多銀子的同時,也加了小心,這些江湖人士,脾性正邪各異,一言不合憤然動手可是再正常不過,可別一個伺候不好,被人家砸了自己這小店,那時,自己可有淚沒處哭去!
於是,再三叮囑店裏小二小心伺候的汪來順,還是本著小心謹慎,頂個皂巾,一身窄袖緞子衣,自己個兒往店門旁一站,衝那些個他一個都得罪不起的江湖好漢們,一個勁兒點頭哈腰,迎來送往!
如此之下,還真就沒出什麼事兒,但,這般小心之下,卻讓這個有幾分小聰明的汪來順,發現了他店裏其中兩撥客人的一些詭異之處。
一撥是兩個眉目俊朗的青衣勁裝漢子!
初七晚上,這兩個青衣漢子便住到了他‘來順酒家’,一直到現在,每天啥事兒不幹,就是在酒樓一層一張靠窗桌上坐下,要一壺小酒,一小碟花生米,便和泥塑鐵打似的一動不動,甚至話也不多說一句了!
隻死死盯著外麵大道,像是在著等什麼人!
就這般,兩人天天能從早上一直坐到傍晚,而壺中酒、花生米還是不動絲毫,要不是他們還記得叫飯吃,汪來順真把兩人當做泥胎木偶了!
而第二波,則有些詭異了,是四個一身破爛灰麻衣裹身,長得怪模怪樣足以嚇哭三歲嬰孩兒的中年醜漢。
四人!
一個眼白上翻,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瞪一眼都能嚇死人,還就好拿他雙死魚眼胡亂瞪人!
另一個,一對耳朵中間不知被什麼掏了個大洞,跟狗啃似的,前後呼呼透風,他還特好笑的把手指穿過,像模像樣把玩著。
第三個,鼻子整個被剜掉了,那塊兒手指摸得黑乎乎,一片汙垢!
而最後一個,上嘴唇徹底沒了,一排粘著飯粒菜葉的黃板牙大咧咧露著。
這四個醜漢實是醜到了極致,還一人拎一破布包裹,鼓鼓囊囊,應該是短兵器一類的吧,汪來順猜想著。
這四個一身破爛灰麻衣醜漢是在那兩名青衣勁裝漢子住進他店的第二天來的,和那兩名青衣漢子一樣,這四個醜漢一住下也不走了!
這四人在和那兩青衣漢子相鄰的另一臨窗桌子坐下,給了大把銀子,好酒好菜叫上,甩開腮幫子就是個吃,大口吃肉喝酒,大聲交談叫嚷,酒肉上個不斷,每天能從早上一直吃到晚上,還餘興未盡!
真懷疑這四個醜家夥是不是餓死鬼投胎!
再向裏瞥了眼已成為自己“來順酒家”一道亮麗風景線的那四個正大吃大喝醜漢,由得這些大爺去吧,汪來順苦笑一聲,繼續麵帶諂媚微笑,熱情招呼著出入店內的各色江湖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