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銳風呼嘯,追星追月,大槍橫掃,森寒槍尖自左向右死死追著盧日耀身子,似在下一刻便要將這一具枯朽身軀撕裂成碎片,可,無論大槍如何的快速,何等的迅疾,三棱槍頭依舊還是擦著其身子險險而過,而不傷絲毫,讓人不得不產生一種近在咫尺而遠隔天涯的錯覺!
如果沒有兵刃血殺,絕對有很多人會以為這是一場千載難逢的盛大演出,然,鐵血兵刃的交鳴,這高高的擂台,又在明明白白告訴著世人,“這是擂台,這是死鬥!”
不容置疑與褻瀆!
大槍指南打北指東打西,如毒蛇似蛟龍,刁鑽而霸道,風聲呼嘯銳風起,槍槍密不透風,槍槍直指要害,大槍下,那老不死似死了千百回,卻每次都是險險而過!
唱誦不絕,千古悠悠,《高唐賦》一遍又一遍,長劍如遊龍,一劍驚風起,奔突馳騁,區脫縱橫,每次險險找到一空當突入,森寒劍鋒便要刺破那可惡的黑衣漢子那可愛的蠕動的喉結,但,下一刻,便不得不,因為持劍這老家夥身子老朽避不開人家追掃而來的霸道大槍,遺憾抽身而出!
茶水,溫了又涼,涼了又換,一茬茬;天上的日頭如輪,奪目而絢爛,卻火熱漸去,緩緩西移,清爽的涼風漸起;擂上,大槍、長劍,依舊鬥得火熱!
“榛林鬱盛,葩華覆蓋;雙椅垂房,糾枝還會;徙靡澹淡,隨波闇藹;東西施翼,猗狔豐沛……”
誦聲中,莽林錚錚參天起,遮天蔽日,糾結**,盧日耀蒼發糾結,灰袍一蕩,斜裏左邁一步,避過如影隨形掃來長槍,眸中冷光一閃,既然你這般不識趣,那就別怪老夫玩陰的了!
“嘩!”
手中長劍倏地揮出,如電,後發前至,直接黏在段天流掃出長槍前段三尺之上,上下如波濤翻打起卷,一晃一顫,大槍不由隨之而抖動,前撲巨力不自覺為之而消弭!
“刷!刷!刷!”
貼著青楠木杆閃電三劍,三片薄薄木片飄落,槍杆,再不那麼的圓溜了!
“該死的!齷齪的老小子!”
段天流麵色卻為之大變,那個該死的盧老小子起了這心思,這一時能削三片,下一刻便能削五片,不一會兒,自己這堅如鐵石的青楠木杆可就要變為兩截了,那還怎麼打?畢竟,堅如鐵石可不等於就是鐵石!
“盛讚了,和你們這些邪魔外道打交道,老夫可擔不起這‘卑鄙’二字!”
口中說著,盧日耀眉眼突突一抖,趁段天流大槍還未抽回,刷刷又是兩劍,兩片木片飄落,攻不破你的防,老夫就讓你沒得防!
“去死!”
雙目隱隱泛紅,段天涯真怒了,也急了,他不想輸,不能輸呀!大槍嘩啦一抖,挽個槍花,一道黑弧逆卷,鏘然蕩開長劍!
“噗!”
手腕一擰,三棱槍頭如毒龍鑽,突突旋起,閃電一個前刺,銳嘯破空,槍尖一點無匹,直刺盧日耀心口!
“來得好!綠葉紫裹,丹莖白蒂;纖條悲鳴;聲似竽籟;清濁相和,五變四會;感心動耳,回腸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