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頭子祝炎少雪白長發,佝僂身子骨,萬一自己和老人家打鬥,失手碰壞老人家一兩個零部件,那他的罪過可大了去了,想著這些,蕭塵苦笑,低著頭,不敢接話。
“怎麼,你普渡弟子瞧不起老夫?”
他如此耄耋之年,好不容易碰上如此身手高絕之人,好不容易能有機會酣暢淋漓鬥一場,他怎會放過?
見蕭塵磨磨蹭蹭不想答應,又怕蕭塵拒絕,口中綻雷霆屋內炸響,老頭子祝炎少立時目瞪蕭塵佯怒道,先拿個大罪過壓下去再說。
漠北鞭王呀!
他怎麼敢瞧不起,就是老人家這一把年歲他也不敢有絲毫放肆呀,就是老人家身子骨?萬一……那可……什麼!
見老頭子祝炎少怒了,蕭塵忙再次起身深深彎腰,苦澀道:“不敢,不敢,小子哪裏敢瞧不起老先生呀!”
“哦,量你不敢呀,那就好了,蕭小子,那咱們可說定了,待會兒吃了飯,咱們好好比一場,讓老夫好好看看普渡弟子究竟有何手段!”
老頭子祝炎少此時如一個橫行鄉裏的惡霸,根本不容蕭塵有絲毫拒絕,蠻不講理的直接拍板道。
又立時換了另一個人!
抬手拎起案上雪炭小爐煮的汩汩的紅泥茶壺,給對麵盞中倒了一杯熱茶,笑嘻嘻看著蕭塵,祝炎少得意地如一隻偷了腥的老狐狸,“小子,來,嚐嚐,這是老夫閨女特意為老頭子焙製的山茶!”
……
一碗,兩碗,三碗……
廚房,一側陪著,二愣子看著眼前粗手粗腳高大女子一碗碗地從米缸向布袋裏舀米,是一臉的歡喜笑意,當看到青色布裙女子又將案板上那一大塊臘肉切了厚厚三片肉片放在有著半袋子米的米袋中,更是別提有多高興了,忙不迭湊近,拍馬道:“月玲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哼!你小子,告你冬天有狼別上山,你非不聽,給你!”
布裙荊釵,粗栗色的麵容,算不上美麗卻透著率真,高大少女輕哼一聲,數落著,直接將米袋推到二愣子手中,朝蕭塵、老頭子祝炎少所在正堂瞟了一眼,又衝二愣子道:“二愣子,知道來家裏的是什麼人不,看起來爹爹好像很是高興,應該不會是吃白飯的吧?”
“那家夥手裏有銀子,老祝叔當然高興了!”
二愣子理所當然說著,又覺得有些不對,想著那家夥大雪天的隻一身破爛灰袍,又想著剛進院時,老祝叔對那家夥的詭異態度,有些遲疑道:“不過,那家夥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很厲害,怎麼厲害?”
運刀如絲,一片銀輝,切片的切絲的切塊的,刹那而就,高大少女提鍋上火澆油,扭頭隨口問著。
“大冬天就一件單衣也不見他冷,那家夥好像會那個武功!”
提起傳說中踏雪無痕飛花摘葉的武功,二愣子就有些興奮,也有些黯然,村裏最厲害的老祝叔是會武功的,雖然沒見過,但估計月玲姐也會,可是他二愣子不會,不過這是自然,自家武功豈可傳與外人,又有些討好道:“不過那家夥肯定沒老祝叔厲害!”
“會武功?”
臘肉切好,四碟炒好的菜滿滿的倒在大海碗中,隻等片刻鍋中飯好,聽著二愣子話,高大少女有些驚異,卻隻聽,正堂方向一聲如雷暴喝——
“你普度弟子敢瞧不起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