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已經下起了綿綿的細雨,涼颼颼的冷風肆虐的在廚房裏麵刮著,一陣一陣的刮在李鬼那張充滿了暴躁的臉上,“咕嚕嚕,”他端起一碗酒猛灌了自己幾口,接著抿著嘴巴搖了搖頭,隨後重重的歎了口氣,“兄弟啊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將張神月腰間的乾坤袋取下來,李鬼淚流滿麵的用拳頭打了打桌子“我親愛的惡龍兄弟,你的寶物怎麼會在這個人的手裏呢?真的是…”
他在一旁唉聲歎氣的時候,張神月眨了眨眼睛瞥了瞥他,果然跟他和唐凡想的一模一樣,這群家夥根本就不是什麼和尚,而是黑獵人,從李鬼剛才說什麼幾個和尚的屍體處理好了民中張神月就明白了,敢情這幾個家夥是鳩占鵲巢的好東西啊,借著別人的寺廟殺人,而且偽裝的也十分的到位,要不是他那件紅袈裟實在是太過於顯眼,張神月都差點要相信他們。
目光遊移到唐凡的巨弓和火銃上麵,張神月稍微的鬆了口氣,唐凡的身上應該還有把黎明之眼,也不知道他收在哪裏的,沒讓對方摸出來,他那邊應該是不要擔心。
看著李鬼再次扭頭看向自己,張神月連忙的閉上眼睛,同時心理暗暗發笑“什麼狗屁迷魂酒,對普通人或許有效果,但是對張神月這種從小在酒精裏麵生活的人來說那簡直就是小兒科一樣的,唐凡就更不用說了,身體裏麵有對酒精的免疫力,可以讓他隨時保持清醒。”
此時張大官人倒是有點擔心李鬼那幾個手下,也不知道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惡龍兄弟,我還打算跟你去混的,沒想到你栽倒了這個小子的手裏,沒有關係,一個惡龍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個惡龍站起來,就讓我來完成殺張神月這光榮的使命吧,蒼天呐,你不公呐“,李鬼一臉苦逼的樣子對著天空大聲的怒吼著,隻是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便秘了好幾天的人拉不出大大的表情。
將張神月抗在自己的肩膀上,李鬼一手將袈裟揣進懷裏,隨後一腳把廚房的大門踢開…
頓時,一股刺骨的東風吹的他和張神月都是精神一怔,外麵的雨又綿柔又輕飄,邁步進雨中,李鬼朝著一個禪房哪裏快速的走著,他的臉上有著一種堅定,那是他給自己兄弟要完成的一個承諾,現在的李鬼頗有一種正義之士的氣息,隻是這個正義之士很猥瑣的將乾坤袋放進了自己口袋裏麵。
“你放心吧,兄弟,這件東西我會替你保管的“,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麼聽怎麼虛偽。
雷聲滾滾,閃電霹靂,此時已近傍晚,天空黑壓壓的讓人心頭好不舒服,而白色的閃電每次的劈下都會讓塵世間光亮一下,一時間,風雨中的山隱寺一會兒漆黑一會兒慘白,倒真的給人以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寺廟上麵,幾隻淋雨的烏鴉甩了甩羽毛,隨後帶著一股怨念的“嘎嘎“叫聲展翅在山隱寺的上空盤旋起來,好像是叫的很爽了以後,烏鴉們朝著大山中飛去…
一條被大雨從地下衝刷出來的毒蛇扭動著身體快速的從寺門下麵穿過。
漫漫的風雨下,黑白的畫麵中,一個長相凶殘的男人肩上扛著一個嘴角掛著微笑的男人一步步的朝著禪房走去,到真的有點像義莊運屍的畫麵,李鬼的自言自語將氣氛渲染的格外的壓抑,他的眼中有著淚花,一邊說著跟惡龍的往事,一邊擠出幾滴眼淚。
隨後好像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可以這麼做的借口後,李鬼一腳將禪房們踢開,哈哈大笑一聲
“兄弟們,我們的好日子…”
“呼呼,”他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裏麵,兩縷鼻涕從他黝黑的鼻孔裏麵流了出來,隨後又被他吸進去,“咕隆,”李鬼昂起頭大大的咽了口口水,“壯……壯士,不用這麼直接吧,嗬嗬,你忘了我是誰了嗎?我是剛才跟你們喝酒的老和尚,我是那個和藹可親……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