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想怎麼叫就怎麼叫,李澈把他的手揣進口袋裏,摸了摸他的頭發:“嗯,走吧。”
陸天華要賣掉盛海這套房子,畢竟如今隻有他一人了,住著也是浪費,二樓還有一些他們上學時的東西,要回去收拾收拾。
往前走著,陸予心看見並肩走在前麵的兩個少年,一個沉默不語,另一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手裏還拎著一對耳機線。他問:“你看,像不像以前的咱倆?”
恰巧其中一個男生回頭,李澈看了一眼:“不像。”
“我看挺像的啊,你以前就這副不理人的樣。”
李澈評價道:“不像,沒有你好看。”
莫名被誇了一句,陸予心還是跟當年一樣,很不爭氣地紅了臉。還沒等臉上那點紅暈褪去,李澈問:“可以陪我去個地方嗎?”
“好,什麼地方?”
李澈說:“精神病院。”
周良朋一直在第三精神病院接受治療,這次他去,除了探望之外,還要告訴他母親病逝的消息。
這些年的治療頗有效果,周良朋近兩年沒有再發生過跟別人爭執、打架的情況,隻不過在長期的藥物和物理治療下,他神誌變得不太清楚,總是認不清人。
時隔多年再見到李澈,他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跟自己的兒子絲毫對不上號。
他也不說話,隻是坐在那裏看著他,像每天看著圍欄外路過的陌生人那樣。
李澈走過去,幫他撣了撣落在肩頭的葉子,平常得像是說句早安那樣,輕聲說:“媽媽去世了。”
周良朋把自己縮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警惕。
李澈知道父親是認不出來他了,把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身上:“外麵風大,早點回去。”
周良朋還是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他。
陸予心遠遠看著,不由唏噓。
他們走出精神病院,走在樹蔭下時李澈說:“我以後可能也會變成這樣。”
陸予心:“不會的。”
李澈沒有再說話,他以為早已戰勝了對疾病的恐懼,可當走近周良朋,他心底深深的不安又翻湧上來,那也許會是他的將來。
“我是說如果,萬一有天我變成了你不認識的模樣,別心軟。”
“李澈!”陸予心語氣堅定,因為他不能遲疑和動搖,“不會有那一天。”
“我隻是擔心會傷害到你。”李澈握住他的手,“這幾年我一直在研究所跟著老師研究這方麵的新藥物,也看過很多論文和案例,希望有天能在這方麵有所突破,我以為我已經克服了恐懼,直到……你站在我麵前。”
愛讓人無所不能,也讓人有了軟肋。
陸予心知道他的擔心:“不要想那麼久以後的事,未來就交給未來。”
李澈如釋重負地笑了笑:“好。”
他們沿著林蔭大道往回走,走著走著,陸予心忽然回頭問:“喜歡我嗎?”
李澈:“喜歡。”
陸予心不太滿意地皺眉:“隻是喜歡?”
李澈改口:“特別喜歡。”
“這才對嘛。”陸予心對這個答案頗為滿意,“對了,你走的時候留的那串密碼,答案到底是什麼?”
“沒解出來?”
陸予心很無語:“就一串字母,一點提示都不給,我試了好多種情況,解出來都是亂碼。”
李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