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書與萬有引力
後來樂天問波波：“那些書是什麼來頭，我以前翻過幾本，不知道在說什麼，那種無聊的東西，芳芳能不能看下去？”從波波圓圓的眼裏，飄出一絲詭異笑意：“哦，那是因為你沒認真去看，看書的時候，要抱著疑問，才能得到答案。我覺得芳芳的求知欲很強，應該會好好的看看。”又道：“我就是認為這幾本書不錯，所以拿去給芳芳，說真的，其實你們也應該看看。”挖煤的笑道：“哦，看那麼多書幹嗎，那些書在說些什麼，給大哥彙報一下。”波波正色道：“比如說‘小王子’這本書，告訴我們要用心的去看世界。其它的書也不錯，以前我就在這幾本書裏找到了信念，也開始可以分辨一些是非。”我被波波的嚴肅神情逗樂了，笑道：“哦！我有信念，不需要去浪費時間了。”波波歎了口氣，道：“參考一下，至少也不會有壞處。對了，你的想法有點偏執，看書絕對不是浪費時間……”
樂天打斷波波，道：“垃圾，不要在這裏跟我羅嗦，以後有空參考一下，這樣算給你麵子了吧？波波，大哥今天決定教育你，看書看多了雖然沒什麼，但肯定會局限你的思維。”聽樂天說完，波波嗤笑道：“可笑啊可笑，偏激啊偏激。怎麼局限思維了？看書不過是學習過程。我們人類之所以有文明，一是懂得使用工具，二是因為文字。有了文字，我們就可以流傳和積累智慧，後代就可以通過學習得到先人的經驗。動物當然也有智慧，可死了之後，智慧就消失了，這是因為它們沒有文字，經驗總是流傳不下去，所以這麼多年，動物的智慧總是那麼一點。學習還能給創造力提供豐富素材，怎麼會局限思維？除非你自己本身就沒思維還差不多。對了，你怎麼不說萬有引力會局限思維？”萬有引力會局限思維？這種問題太過簡單，因此尚待考證，過了會兒，挖煤的尋思道：“我隻要活得開開心心的，也就算是有智慧。要學習，隻要留心，在生活中也照樣可以，難道非要看書？”在波波仍想使用‘口水大法’繼續羅嗦之時，好在樂天轉移話題。樂天似有所思，問道：“哦！對了波波，你說我們人類怎麼會是從猿類進化過來的，如是從鳥類進化，不就可以飛？如果是飛魚，就又可以飛，又可以遊，那豈不是很爽？”波波埋頭苦思，好一會兒才道：“嗯，這個問題，倒值得研究。”
芳芳在有空時，便會過來找我們聊天，說準確一點，應當說是找波波聊天，盡聊一些書中之高深問題，聽得我雲裏霧裏，不知所雲。芳芳道：“我很喜歡羅素說的那種美好人生，‘愛所喚起，由知識引導’。大哥，你看這麼多書，是不是相信這句話？”我暈，什麼美好人生？每天都有吃有喝，這種人生難道不夠美好嗎？聽見這個提問，波波顯得有點兒慚愧，道：“這些書很多我都沒看，隻是無聊時拿出來翻一翻打發時間。我是很喜歡羅素的思想。”芳芳看著我們，有點奇怪的問道：“哎，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們，你們怎麼有書不讀，天天在外麵玩？”樂天笑著解釋道：“沒辦法，讀不進去。對了，你別看我們每天都在玩，那不過是表麵現象，其實真實情況是我們在努力學習，是一邊高效率的玩，一邊學書本以外的東西。”芳芳奇道：“玩就是玩，還會有這種說法？我今天才聽見你說。其實有機會學習知識，是很幸運的事情，怎麼會讀不進去？”此問大家不知如何回答，這時波波幹咳幾聲，出言道：“這個呢，我認為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但學習不一定就非要在學校。隻要平時堅持和積累，效果也是一樣的。”嗯，嗯，波波說得對，我也是這個意思，隻是語言器官缺鈣，無法表達清楚而已。芳芳若有所思，笑道：“也許吧，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可以念大學。大學裏不但可以學習，還可以認識很多朋友吧？”挖煤的道：“應該是吧。我們的學校爛，人差不多都是同一個省的，好一點的大學，五湖四海的人都有，在那種地方，應該可以學到不少東西，長不少見識。”芳芳聽了之後，眼睛放出光彩，一副期待的神情，道：“再過兩年，我應該可以念書了，哎，你們知不知道，是北京的大學好，還是上海的學好？”這個提問讓人難以回答，身為一名農民，我怎會知道？最後想得我下巴都歪了，含混道：“呃，這個呢……其實都還……不錯吧。波波，你說是不是？”波波道：“不知道。什麼北京上海，我都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