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波波的斧頭
開始上課了，也不知道小麥現在已在何方，相互間並無聯係。芳芳的理發店開始張羅起來，大家挑了些水果，一起去拜年。見到芳芳，樂天道：“咦，才過了一年，又漂亮了一些。”大家都點頭，認為這句話十分有道理，芳芳笑道：“哦！過年好不好玩？”挖煤的道：“年年都一樣，還不是個氣氛。”開玩笑時，芳芳知道波波去提了親，芳芳笑道：“哦！定親了呀？什麼時候喝喜酒，一定要叫上我呀。”波波道：“哦，還早呢。”回來的時候，波波又在旁邊羅裏羅嗦，用口水騷擾我們，我說道：“唉，你放心吧，這有什麼地？”波波反問道：“哦，這也沒什麼？那什麼才算有什麼？”
在第一個周末，大家聚在一起，弄了新學期第一次火鍋，雯子問道：“咦，小麥呢？”我埋頭苦吃，頭也不抬，道：“不知道。”樂天道：“那怎麼不打電話叫她過來火鍋？”挖煤的人道：“農民，快打個電話，剛過了年，叫小麥過來，大家也好聚聚。”我說道：“哦！她手機停機了吧？”雯子道：“她寢室不是有電話？打寢室電話好了。”我應道：“呃……我手機也停機了。”波波橫眉道：“農民，你長了腦子沒有？去街上隨便找一個電話不就行了？”看波波臉上的神情，一副存心找茬的表情，我剛想發毛，這時挖煤的道：“算了，以後再聚也一樣。來，吃東西。”定神仔細算算，好像已有很長時間沒聯係小麥，有多長時間？好幾天了吧，也不清楚小麥最近過得怎樣。不知為何，這幾天QQ也沒興趣登。但客觀來說，這並非是我主觀意願。
後來挖煤的告訴大家，說打算開始研究編程，我不留神便說出實際情況，道：“唉，你編什麼程？還是算了吧，你沒天賦。”挖煤的道：“哦，大哥沒天賦，你有天賦是吧？”樂天尋思道：“編程這種事很費腦子的吧，喂，你考慮清楚，不如一起做網站，現在經濟發展得不錯，到處都是工廠，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工廠成立，這些工廠肯定需要網絡推廣吧？所以製作網站的需求，是很大的。”挖煤的應道：“哦？垃圾，那你是以為編程就沒需求了是吧？”波波道：“不是我說，編程這麼有技術含量的東西，應該不合適類似你這樣的體力勞動者吧？”挖煤的道：“哦，不合適我，難道合適你？”挖煤的一向很執著，大家沒辦法，隻好表示讚同。果然，才隨便點頭讚同了一下，麻煩事便隨後而至。接下來，挖煤的人逼著我去幫忙借書，因為挖煤的朋友，沒多少會編程的，而我卻正好有一群眼鏡朋友，編程好像還不賴。無奈之下，隻得去找眼鏡朋友們借書，挖煤的說要研究最難學的那種編程語言，我便隨便借來一堆C++的資料，最厚的幾本，都有一千多頁。挖煤的見了，咽氣道：“喂，你沒搞錯吧？這些書是用來讀的，還是用來做棺材的？”樂天見了這些書，長歎了口氣，道：“還好，大哥這一輩子還用不著學編程。”波波也算是見過世麵的，在見了之後，也深深吸了口氣。我激勵挖煤的道：“唉，我說你不用怕，在表麵上看來，它們是厚了點，不過你要是有恒心，鐵棒也是能夠磨成針地。”看來挖煤的正好有幾兩恒心，之後便決定正式開始學習編程。我試探挖煤的斤兩，道：“喂，你還是想清楚點，編程對數學的要求也是有一點的。”挖煤的人楞著腦袋，道：“哦，我別的不行，就是數學好一點，媽媽的，看來隻有學編程了。”我試著給挖煤的指點迷津，道：“說真的，C++很複雜，十分複雜，非常之複雜，其實你也可以學點別的，JAVA就不錯。”挖煤的道：“大哥當然要從最複雜的下手，那以後簡單的不就是小兒科？”唉，這就是挖煤的邏輯，沒辦法。
樂天，挖煤的，波波都開始學東西，說這些玩意為謀生手藝並不過份。但這些事情，我仍沒考慮清楚，一次我問波波：“對了，你不是說計算機隻是一把斧頭，還要在九天之上跳舞什麼的，你看看你，現在你在做什麼？”波波笑道：“哦，在做什麼？其實沒什麼區別，不過是在我手裏多了一把斧頭。”樂天道：“小弟，你拿斧頭做什麼，劈西瓜是吧？”波波道：“以前很多事情沒想過，不拿斧頭，怎麼能養活自己？”挖煤的道：“垃圾，大哥早就想罵你，你知不知道‘九天之上’是什麼地方？”波波神情得意，大拍胸口，道：“不就在這裏。”我問道：“哦，那你喜歡這把斧頭？”波波沉吟道：“不怎麼喜歡，不過我還是要拿起它。”我問道：“為何？”波波歎道：“養家糊口。”樂天笑道：“哦！是想把圈圈養得白白胖胖的吧？”波波笑道：“當然不隻是圈圈，我家以後都得靠我養。”我問道：“難道一定要用斧頭去養？”波波反問道：“不然你想怎麼樣？”我垂頭道：“不知道。”
待文憑到手之後，接下來應當選擇什麼，這個問題，仍無進一步打算。也怪不得當初小麥會說我沒安全感。靠什麼養活自己？我希望可以投身自己有興趣的事業，可興趣太多，又並不專業，要養活自己，反而成了問題。這些問題，以前並無詳加考慮，也沒怎樣擔心，如今就要畢業，終於要去麵對。編程？製作網站？或是開一個小店，勉勉強強，得過且過？畢業，意味著做出一個選擇。樂天，挖煤的，波波似乎已做出了選擇，可我仍在考慮。小麥怎麼樣了？在我做出選擇之前，小麥便已經做出了選擇？唉，有點鬱悶，有些事情，自己解決不了，便無法解決。這種時候，我應該需要有個人讓我陪陪，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要是這個人是小麥，便完美之極。可小麥為了韓國帥哥，拋棄了我，該死的小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