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婚姻和她的家族使命,隻是在這過程中順便做成的事情。
媒體太言過其實了,他們把多琳塑造成一位熱愛自由和冒險、勇敢無畏、肆意灑脫的角色……
——雖然這其中不排除一些,沃利斯替多琳加深了這個外在形象。
但多琳,隻是單純的,和這個世界並不熟悉。她企圖去尋找些自己熟悉的東西,用更令人傷心的方式來說,她隻是想要離他們這些人遠一些。
沃利斯不懂多琳,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理解這個女人。
本來按照家族的約定,兩人成年之後,應該立刻步入婚姻殿堂,開始共同攜手管理家族事物,但是直到兩人三十歲,多琳還在外漂泊。
如果不是她在垃圾星撿到幾個因為炮彈碎片而受傷的孩子,需要借沃利斯家一條超速航道來拯救這些孩子的性命,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主動聯係沃利斯。
這個世界應當就是由各種偶然和巧合組成。
沃利斯在給餘讓看多琳小時候照片集的時候,意味深長地這麼說了一句。
多琳小時候拍集體照,總站在角落位置,臉色很臭,像是誰強迫她入鏡一樣。
餘讓在沃利斯家借住了好幾日,沃利斯並不繁忙,生活甚至有些餘讓眼熟地老派感,他自己種花、自己處理摘下來的花,再用這些花來泡茶。
他擁有一個茶園和許多風格迥異的茶室,每天都要花費好幾個小時,和餘讓坐在茶室裏聊天喝茶。
艦長常常電話,詢問餘讓什麼時候回家,沃利斯如果恰好聽見,總會回一句等一下。
“等什麼?”餘讓問。
“等回信。”
沃利斯承認多琳曾經看見過一封來自[淘金者]的未來信件。
他告訴餘讓,那個時候多琳身體健康出了些問題,無法進行長途的星際旅行,她被困在裏德,像是一隻被困在囚籠裏的鳥。
沃利斯為了逗她開心,想了很多辦法,但都沒有成功。
這個糟糕的、意識永遠不知道漂浮在哪、無腳鳥一樣的女人,幾乎不存在什麼開心的時刻。
哄她開心,像是在逗一尊雕刻好表情的石像笑。
“聽起來你對多琳怨念更多一些。”餘讓聽到沃利斯講到這兒的時候,實在沒忍住笑了下。
他和沃利斯兩人坐在沃利斯的茶房裏,餘讓麵前放了一杯色彩漂亮的甜水,沃利斯麵前是杯飄了茶香的花茶。
餘讓有些難以理解,這些茶葉是怎麼種植出來的。
外星人並沒有喝茶的概念,他們連熱水都很少喝。
“哦,確實有那麼一點。”沃利斯表情又平淡下來。
“想必你和她相處也並不容易。在我和多琳的文化中,她當時的精神狀態大概並不健康。和精神狀態不健康的人相處,有些辛苦。”
沃利斯看了看餘讓,突然笑問道:“那你和阿德相處的怎麼樣?”
“……”餘讓頓了頓,無奈,“應該還不錯。我有的時候也情緒不好,他會很辛苦。”
沃利斯哈得笑一聲:“他不會,他沒有辛苦這個概念。”
“……”餘讓慢騰騰地喝了口水,平靜道,“他會。他過去幾年遭受了很多磨難,很痛苦也很難受,他隻是不太會表達這些負麵情緒。”
沃利斯沉默了片刻,又笑:“看來你們感情還可以。我本來以為……”
“什麼?”
“我以為你們沒什麼感情。”他頓了頓,補充道,“阿德太過於有責任感了,以至於我一度懷疑他分不清個人情感和附加在他身上的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