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侃爺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還是先將水龍頭關上。
我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水就是有問題的，這場災難應該就是由水來傳播的，不是雨水，我之前想岔了，應該是河水，現在又是洪水把汙染的河水擴散開來，所以傳染的才會這麼快！”
“而我是走過河邊碰到了河水才會出現症狀，但由於其他的原因我沒有變成那些瘋子。”
我想通了這其中的症結，一股腦全講了出來。
“恐怕不太對。”梁興業說道。
我看向他，他和我對視了一眼把頭低下看向地麵說道，“如果是河水有問題的話，傳播才不會這麼快的，我們學校不是低窪地勢，昨天爆發的時候河水明明還沒有蔓延到主幹道那邊。”
“沒有嗎？”我輕聲問道，我的假設又不成立了，我一直以為我睡著的時候洪水就已經淹沒學校了。
“嗯，暴亂最開始是從食堂那邊過來的。”梁興業指向食堂方向，“侃爺我沒記錯吧？”
陳侃思索了一下，“對，是食堂那邊開始亂起來的！”
梁興業繼續說道，“所以應該是食堂的飯菜出了問題，這樣才可能上千學生短時間之內全變成那些瘋子了。”
“食堂嗎？”我思索這個假設的合理性。
“我的確吃了食堂的東西，那我怎麼沒有被感染？我體內有抗體？”
“可如果是食堂飯菜有問題的話，怎麼會全社會都是這個樣子，社會完全癱瘓了？”
梁興業搖搖頭示意自己也想不明白。
河水有問題的話學校的人不會這麼快被感染，食堂有問題的話學校外的人不會被大規模感染的，問題思考到這裏又成了死結。
“不是，兩位，這和我喝自來水有什麼關係嗎？”侃爺無奈問道，“糾結這些幹啥，是研究人員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想得明白呢？”
侃爺的話點醒了我，我太慌亂了，喝的不是自來水嗎怎麼會想到河水上去。
“確實，我有點亂了。”
“那繼續接水吧，我去吧。”我站起身走到陽台上擰開水龍頭，水流清澈細細一股往下流，我捧起一抔水給自己洗了把臉。
清涼的水流衝蕩我油膩的臉，讓我稍微平靜清醒了一些。
外麵的雨勢沒有減少，倒是有了一點微風，微風裹夾著雨水拂過我的麵龐倒還挺舒服，如果沒有這場災難也不用去上課刷題這樣倒也不錯。
陽台這邊的血腥氣輕了很多，更多的是雨水的味道，樓下水位還在上漲把我的焦慮同樣也往上漲，不知道我內心的防線有多高，什麼時候會撐不住。
水裏麵還是那群瘋子和無數的肢體殘骸，那群瘋子此刻站在水中一動不動在淋雨，和一具具蠟像一樣。
我定睛仔細觀察，那群瘋子身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紅色斑疹，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全身變紅了，身上有一條條青紫色的細線纏繞在身上估計是擴張的血管。
對麵的教導主任不知到哪裏去了，會議室內也沒出現其他的瘋子，到現在為止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幸存者。
就在我以為學校裏沒有其他活人的時候，我一偏頭和右邊陽台上的人四目相對。
“是江浩？”隔壁的寢室也是我們班的，對麵的人很眼熟。
江浩一句話不講，他身上有很多血，把藍色的短袖校服染成了紫色。
“就你一個人嗎？”我問道。
江浩就隻是直勾勾的看著我，偶爾轉一下的眼珠子表明他還活著，身上沒有紅色斑疹也說明他不是瘋子沒有被感染。
“什麼什麼？李隨風你和誰說話呢？”
侃爺走了過來，我回頭說道，“隔壁寢的江浩還活著。”
“還有活人？”侃爺快步走過來把我推到一邊，把大腦袋伸出去，“人呢？”
我一看，江浩已經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悄無聲息的離開和出現的時候一樣。
“回去了吧，”我說道，“他狀態不太對，沒準被嚇到了。”
“嚇傻了？倒也不是沒可能，那小子平時就挺唯唯諾諾的，現在遇到這些事被嚇傻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怕驚動到外麵的瘋子也不敢大聲叫喊。
侃爺歎了口氣，“唉，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活人也沒能提供半點幫助，咋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