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沾滿黑紫色幹涸血液的斧頭在左右搖晃,想要拔出去。
我一個字沒說,立馬壓低身體衝到寢室門前然後躲在了寢室門的左邊。
我立刻眼神示意陳侃和梁興業動起來,躲在寢室門的右邊,本來還愣住的兩人看到我的動作反應過來,學著我的動作跑過來。
梁興業和我躲在左邊,侃爺太胖躲在了右邊。
我能非常清晰的聽到門外人的喘息聲,以及斧頭在門上搖晃發出的嘎吱嘎吱的令人牙酸的聲音。
之前在陽台那邊,雨聲太大完全沒聽到門外發生了什麼,現在靠著牆,門外的動靜我聽的一清二楚,我不明白是什麼導致這群瘋子在沒發現活人的情況下又開始躁動起來,但門外確確實實有著很多腳步聲,他們在瘋狂的撞門仿佛篤定了門內一定有人。
隻有門外有腳步聲,更遠處沒有腳步聲傳來,那麼他們確實沒有找到活人,那這又是為什麼,我不應該判斷錯,他們的嗅覺沒有發達到在充滿血腥味和雨水氣味的環境下找到身上沒有特殊氣味的我們。
斧頭很快被拔了出去,暫時沒有下一斧頭砍在門上,我猜測應該是門外的瘋子把眼睛放在劈開的缺口處看寢室裏麵有沒有人。
我咽了口唾沫,才發覺我屏住呼吸太久了,我緩緩吸入一口氣,也沒心思嫌棄空氣中的腐臭味道,隻怕被門外的瘋子發現。
我隻祈禱門外的瘋子發現寢室內沒人就離開,不要把這扇門完全打破。
我們寢室門外的瘋子確實沒有繼續砸門,停了十幾秒的時間,我不確定他是否離開的,但門外砸門的聲音還在繼續,仿佛這一層的門都要被砸開才罷休。
我對麵的侃爺冷汗直冒和洗頭差不多,我抹了一把額頭發現也是冷汗直流,比侃爺好不了哪去。
我和他對視,他的眼神似乎是在問我現在怎麼辦,我心一狠,做了個口型,“殺!”
我回頭在梁興業的耳邊說道,“等時機,我一開門就跟著我衝出去。”
梁興業一臉呆滯,顯然死亡近在眼前的時候已經不能思考了,隻是呆呆的點了下頭。
我眼神放在侃爺身後的掃把拖把上,陳侃看到我的眼神,明白我的意思,他將掃把和拖把的木柄拆下來,將一根遞給我,這也算是一根質量極差的木棍了,但總好過什麼都沒有。
也多虧了掃把拖把不知道用了多久質量不好,才能讓我利用起來搞到兩根木棍。
但這還不保險,其實無論有什麼東西出去都不保險,都是九死一生,我想到了剛才我的一個想法,我視野在狹小的寢室一掃,沒找到我想要的手機,腦筋一轉才想到手機都在侃爺的身上。
我對著侃爺做出一個打電話的手勢,侃爺心領神會,將口袋裏的手機解鎖貓著腰遞給我。
我拿到手機,把手上的木棍給梁興業,我將兩部手機的勿擾模式打開,我可不想最後死在手機莫名奇妙的消息電話上,然後將聲音開到最大,設置了一個十秒的計時。
我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反鎖打開隨時準備殺出去,我在等,等一個九死一生的時機,這個時機出現才是九死一生,不出現絕對是死,還不如一直不出去。
但我有預感,外麵的瘋子一定會將所有的門都給打開。
我給他倆一個堅定冷靜的眼神想給他們多一點安心的感覺,似乎沒什麼大的用處,不過也無所謂了,隻要不給我添亂就好,他倆的死活我完全沒有辦法幹預,我一定一定要活下去,去完成那個該死的高考,然後進入所謂輕鬆的大學,我的苦絕對不能白受。
我盡可能平靜我的呼吸我的身體,免得一會兒動起來完全不受我的控製,我在等,等那個概率很小的時機。
終於一聲慘叫聲隨著門破開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是右邊!這聲慘叫猶如天籟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一扭門把手打開了門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