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提醒道:“外麵的雨一直不停看樣子還會下很久,你們不會遊泳的話趕快出發吧,在這裏多待兩分鍾存活的概率也不會提高的。”
周卓那憨傻的聲音響起,“別管他們,和我走你們一樣不會有事的,他那細胳膊細腿的能保護的了什麼。”
我點頭說道,“沒錯,周卓說的對,我能想到的生路已經全部說給你們聽了,接下來我什麼也做不了了隻能聽天命了。”
黃真儀盯著地麵思考了半分鍾,歎了口氣“好,就現在吧,再晚下去我們就很難看清路了。”
周卓走在最前麵,鄧弘方腳步後退看樣子是要走在最後麵,黃真儀則就站在周卓身後。
但角落裏麵的兩個女生似乎沒有要跟著的意思。
一個短頭發女生開口說道,“我。。。我想跟著李隨風。。。”
她皮膚暗沉,帶著黑框眼鏡,說話的時候雙拳攥緊,講話磕磕巴巴聲音微弱。
我溫和笑著看著她說道,“你要是跟著我的話,那我就不用走那條路了,隻需要在這裏等個十天半個月,救援總會來的。”
我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狹小的空間裏似乎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他們都看著我,想辨別我說的是不是認真的。
我語氣很平緩仿佛在說今天吃什麼一般,我說的當然不是真的,我不可能去吃人,但這兩個人在我身邊我的存活概率隻會下降,下降還不少。
她們不是梁興業,我不可能無條件的信任她們,她們也不是周卓大塊頭一人打兩個瘋子都不在話下。
她們似乎相信了我的話,已經看向黃真儀希望她們還能接受自己,作為成員的身份不是替死鬼。
周卓低聲暗罵道,“瘋子。”
黃真儀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是敬畏?
她對那兩個存在感不強的女生輕聲說道,“走吧,現在不是剛開始的時候了,情況沒有那麼危急了,我們都會活下來的。”
那兩個女生猶猶豫豫的還是跟著周卓他們走了,不過是跟在後麵,隔了一小段距離。
這樣的人活不久,我歎了口氣,我也改變不了其他人拯救不了其他人。
明擺在臉上的不信任還要跟上去,遇到事情不賣你賣誰?
他們無聲的走了下去,我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送他們,似乎很順利沒有驚動到樓下的瘋子。
“隨風,我們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走?”
梁興業走了過來搬來一條椅子坐下,麵露不解,“我們人越多應該越安全吧。”
“我的猜測罷了,他們不可信,人品和能力都不可信。”
“還有啊,你哪來的人越多越安全的理論?現在這種末世,沒穩定下來之前人越多越不安全。”
我繼續說道,“既不知道他們中有沒有潛在感染者,也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添麻煩害死自己,會不會拿自己去做替死鬼自己則逃之夭夭。”
梁興業說道,“你剛才的話的意思,是他們已經把人當作替死鬼了?”
“八九不離十吧,來,跟我去驗證一下。”我起身往樓下走去。
梁興業自然也起身跟在我後麵,壓著腳步聲提防樓下的瘋子。
我邊走邊說道,“三樓沒有瘋子的,他們說的話雖然一半真一半假,但瘋子的分布上麵還是不敢撒謊的。”
我們走到樓下,這裏很幹淨,三樓下二樓的樓梯被一張很長的桌子卡住然後塞滿了椅子。
堵得很嚴實我幾乎看不到樓下的光景,我靠近從縫裏麵看,外麵全是血和碎肉,站著幾個瘋子,不多,他們身上的惡臭直衝我的鼻腔。
這倒是我第一次近距離仔細觀察這些瘋子的樣貌,他們顯得很亢奮,表情抽搐似乎控製不了自己的表情,一會兒笑一會兒悲傷。眼睛睜得老大,裏麵布滿血絲,身上血管擴張的很離譜就和我在廣告牌上看到的靜脈曲張一樣,很粗一條像蟲子一樣纏繞在身體上,身上布滿了紅色斑丘疹,也像爬滿了蟲子。
我看到了二樓地麵上有一具屍骨,身上的內髒已經被挖空了,骨頭上的肉也被剃幹淨,就連頭上的肉也沒浪費,眼眶是一個大黑洞,鼻子少了一大半切口很不整齊,頭還被一個瘋子吮吸著。
“應該就是他了。”我低聲喃喃道,我從殘破的軀體辨別不出他的性別,甚至連身份都辨別不了,身上一點校服的布料都看不見。
“你看到什麼了?”梁興業問道。
“看到替死鬼了。”
“你也看到過那群瘋子的速度完全就是不要命的狂奔,他們一群學生還有那麼多女生怎麼可能跑得過那群瘋子,還有時間去搬一大堆的東西堵住樓梯。”
“而且我估計不止一個替死鬼,隻是還有個人樣的就那一個,其他的人應該已經融合到一起了在地上的碎肉當中去了,或者幹脆就是那些瘋子分屍到其他地方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