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芷隻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她想到了所有可能,偏偏沒有想到這一個。
我怎麼會這麼傻?司徒芷懊惱不已,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如決堤的洪水般,怎麼都止不住,她就那麼盯著前方出神,不言不語,看得莫琛揪心的疼,他開始明白韓易為什麼會選擇不辭而別了,事實上,司徒芷是真的如韓易所說,她接受不了那個事實。
莫琛就那麼擁著司徒芷,任她發泄,靜靜地陪著她,不言不語,他的心裏還是痛著的,此時,他才開始意識到,韓易在司徒芷心目中的地位比他想象的要重。
司徒芷剛緩過一點神來,想要問思函關於韓易的事情,夜就跑了過來,他拉著思函從上看到下,確定他沒事,才一把將他拉入懷裏,責備中含著濃濃擔憂地說道“思函,你想嚇死舅舅嗎?你知道不知道這樣一個人出來有多危險,若是你有什麼事,我怎麼向你爹地和死去的媽咪交待?”
“對不起,舅舅,我隻是想去找爹地,我不要他死。。。”思函哭著回答。
夜一陣陣心疼,他抱緊思函,歎息道“思函,聽舅舅的話,跟舅舅回去好嗎?你爹地隻是去出差了,等他忙完了,就會回來接你回家的。。。”
“他真的隻是去出差了嗎?”司徒芷突然站了起來,直直盯著夜,似要將他看穿一般。
夜心裏一驚,剛才眼裏隻看到思函了,還沒留意到司徒芷的存在,不覺有些懊惱,但麵上,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回答道“當然,他的事情那麼多,各國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呀!”
“夜,我可不可能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司徒芷看了夜許久,才幽幽開口。
夜想要拒絕,卻隻能答應,他點了點頭,跟著司徒芷向前方走去。
“如果你還是想要問韓易是不是出差去了這一點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是出差去了。”夜率先開口。
司徒芷緊緊盯著夜,良久,才開口說道“真的是出差嗎?為什麼我問過韓氏所有的分部,都說不知道他的下落呢?如果他真的出差,為什麼會把思函交給你?如果他真的是出差,為什麼連一個招呼都不跟我打?如果真是出差,為什麼思函會聽到你跟風的對話,然後一個人跑出來?難道你要告訴我,小孩子會說謊嗎?或者,是他聽錯了?”
夜一陣無語,他知道自己說什麼司徒芷都不會相信了,她已經認定思函說的是真的了,可是,他答應過韓易,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司徒芷真相的,縱然不忍,他還是說出了違心的話“他已經不愛你了,不告訴你行蹤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至於思函告訴你的,當然都不是真的,你不會幼稚到去相信一個十歲孩童的話吧?”
司徒芷一直盯著夜,想要從他那裏看出些什麼,可夜的臉上毫無說謊的成分,然而,她轉念一想,思及夜以前是韓易的手下,偽裝,必是會的,他的表情並不能說明他說的話是真是假,於心而言,她還是那麼堅信思函說的話,如果真如夜所說,韓易已經不再愛她,那麼,他做那麼多事,又是為了什麼呢?在她心裏的韓易可不是那麼會浪費時間的人。
“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我一定會查得到,他在哪裏檢查的,就一定會有記錄,你應該知道憑我爸爸的能力,想要找出一些事情的真相,並不困難。。。”
“何必呢?忘記他吧!”夜深深歎息,他相信司徒芷是說到就會做到,縱然他相信韓易已經讓那個醫院閉嘴,但他同樣相信,司徒銘峰會有本事讓那個醫院重新開口。
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也是無奈至及,憑心而論,他是真的不想韓易一個人那麼孤單的死去,他知道韓易也一定想要在最後的時間裏跟自己至愛的女人,以及自己可愛的兒子度過,可是,就是因為太愛,韓易才會選擇一個人孤單的離去,他也正是因為怕韓易有個什麼,才會在風來看他的時候,讓他去看看,不曾想,就那樣被思函聽進了心裏去。
夜的歎息,讓司徒芷更堅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想到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韓易,她淚水再次滑落,帶著哭腔對夜說“夜,我知道你一定是知道事情真相的,我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我隻想在易最後的時間裏陪著他,讓他安心的離去,難道這也是奢望嗎?我和他之間已經錯過了那麼多年,難道連一個月的時間,你都不願意成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