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翻遍傑森全身上下都沒找到鑰匙時,對方虛弱地笑了:“阿清,隻要你願意答應和我在一起,我現在就讓人把鑰匙給你。”

“滾!”

席從清站起來又踹了他一腳,額頭青筋暴起,拳頭捏得骨頭發響。

他了解傑森,傑森這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即便他答應了他的要求,程小葉的情況也絕對不會發生改變。

怎麼辦!

難道隻能任由這種事發生嗎……

情急之下,席從清想到了一個人,他快速撥通了電話,正和對方告知事發地點。

房門卻從裏麵被直接踹開了。

穿著斯文襯衫的男人打橫抱著程小葉走出,在程小葉的身上,還蓋著一件幹淨的白大褂。

他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

最後鎖定了地上半死不活的傑森。

而後一言不發地走了。

席從清想上前看看程小葉,卻被對方用眼神嚇退。

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冷戾,一眼就直達到了靈魂深處,激起最恐怖的顫栗。

席從清拳頭捏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隻好先拍下包廂裏那些人的樣子,好準備事後追責。

不過。

那些人的樣子實在太慘烈了點。

一個個的,都被揍得麵容全非,雙目流血。

像是已經死透了一般。

而且在那些人周身,還縈繞著一股詭異的死氣。

那是活人無法產生的冷。

席從清麵色泛白,想到程小葉差點遭遇了什麼,又覺得這些人實在是罪有應得。

隻是這樣死了的話,未免太便宜他們了!

剛才沒打完的那個電話,也由他繼續撥通。

……

程小葉再醒來。

腦袋還是暈沉沉的。

“唔,我剛才不是在喝酒嗎?”

他輕聲嘟囔了一句,見房間太黑,下意識去找燈的開關。

這時,房間的燈啪嗒一聲全亮了。

程小葉眼眶刺痛,等適應了光線帶來的刺激,才緩緩開口問:“誰啊?”

龔岫走近,捏起他的手臂給他塗藥。

那些東西掙紮的幅度太劇烈,程小葉皮膚嬌氣,一不留神,就落了一圈紅痕。

盯著雪白手腕上的那一片抓痕,龔岫的眼神比剛才更加陰寒。

房間的溫度忽然下降了好多。

程小葉訕訕地搓了搓自己的大腿,還沒搞明白他怎麼會在這。

等想起剛才包廂裏的那一幕,臉色一白,嘴唇也抿緊了。

是他太過大意了。

還以為那個男人真是席從清的朋友呢,可是話又說回來,他發了消息之後,席從清怎麼沒給他回複呢。

害得他差點沒了清白……

雖然知道其實是自己惹出的麻煩,程小葉也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這對他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

“嗯!”

掌心塗藥的動作一下變重了,程小葉吃痛地悶哼一聲,濕著眼眶看向他。

“好疼,輕一點嘛。”

他軟軟地埋怨,但也沒有真的把手從龔岫那縮回來。

惹了麻煩,哪還敢提什麼要求呀。

就怕龔岫生氣了,又掏出那把冷冰冰的手術刀……

安安靜靜地塗完了藥,龔岫就轉身出了房間的門。

全程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程小葉以為他是在和自己鬧別扭,為了剛才發生的事生悶氣呢,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人乖巧地窩進被子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