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大雪,冬至。
雲惆悵,刺骨,愁腸。
野帝之城,霸州禁城,霸王宮殿。熊天殺和自己的新歡柳憶汝正在大殿的高堂之上煮酒言歡。絨毛席上,擺放著一張金邊茶幾桌,桌上擠滿了甜點美食,茶酒放在一旁的沸騰熱水裏,好似沐浴泡澡。熊天殺和柳憶汝盤腿坐在桌子兩邊,麵與麵相對直視。
倆人心心相印,一語不發,情不自禁地看著對方的眼睛,好似玉皇與鬼女幽會相親一般,含花羞澀,含情脈脈。一看到此情景,不能不讓人聯想到戀人相依的浪漫溫馨地畫卷。
其實不然,明處含情脈脈地對視,暗地裏倆人卻各懷鬼胎,相互想法不一。
偶爾閑下來,什麼都不用想,看一個人,不說話,就安靜地看著她,沒想到這種狀態這麼好。怎麼從前我都沒有發現呢?熊天殺仔細看著眼前的柳憶汝,在心裏說道。
怎麼回事?今天他怎麼不說話,難道他已經發現了我做了什麼不妥之事?萬一情況暴露,那我就麻煩了。柳憶汝在心裏默默地想到。
俗話說得好,做賊心虛。這句話一點都不假。柳憶汝看了看熊天殺,心裏急得直冒冷汗了起來。接著她就故意把眼前的茶杯撞到,熱燙的茶水直接灑在玉手之上。
“哎啊!好燙。”
“你,你沒有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來人啊,快叫醫女。”熊天殺癡癡地看著柳憶汝,一聽到柳憶汝叫喊了起來,便連忙回過神來,一看便起身小跑了過去。柳憶汝白皙稚嫩地玉手,此刻都被燙成了紫紅番薯了起來。熊天殺看到了,心裏直直流起了鮮血來。
“好疼,輕點了。”熊天殺慢慢地抬起了柳憶汝的玉手,輕輕地浮吹到。一陣柔風飄過,柳憶汝心裏感覺到特別地溫馨甜美,但是口裏卻故意柔聲說道。
“好了,好了…快來人啊,叫醫女來。”熊天殺一邊溫柔地安慰著對柳憶汝,一邊對著殿外的下人開口喝道。
“剛剛你幹嘛了?一語不發,死死地盯著人家看,你看都是你害的。”柳憶汝心裏害怕熊天殺發現出什麼來,便趁機對著他撒嬌了起來。
“對,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亂說話,不要動了,心疼。”熊天殺剛剛說出這話,柳憶汝就當場被他的話打動了。要知道,柳憶汝也是遇人無數啊!真心喜歡她的人,真的沒有一個,而熊天殺此刻的這番話,著實讓柳憶汝心跳不已了起來。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他了?柳憶汝在心裏默默地想到。
就在這時,殿外跑來了一群人。
“來了,醫官來了。”一太監嘰嘰喳喳地跑了進來,而他的身後是一群白袍白帽的醫官。這些醫官都是女的,右耳處都戴著一枚金片耳墜。
“你們快來看看柳夫人。”熊天殺看到醫女們來了,就急聲叫道。
接著眾人就把柳憶汝扶到了後殿去,好好地給柳憶汝上了藥。
“首總,柳夫人沒有事了,您放心吧!”一上了一定年齡的醫女老婦人跑了出來,向熊天殺稟報道。
“好吧,沒有事了就好,你下去吧。”熊天殺看了看四周,突然感覺傷感了起來。
天色朦朧,大雪紛飛,不停地刮著寒風。熊天殺走出大殿,登上高樓,放眼一望。一片純白的世界,潔白幹淨一層不染。天空的白花飄飄,隨風舞動,輕飄飄地落在樹梢的蔭條兒和柳條兒之上。一陣微風拂過,樹枝立即發出簌簌地竹笛箜鳴之聲。孤雁在雪景中尋覓,成群結伴,好似快活自在。
熊天殺看著眼前之景,就轉過身去,對著身邊的絨裝太監開口說道:“你可知道,眼前這景叫什麼?”
“首總,老奴不知。”太監眉毛花白,一看便知道上了年紀。
“小時候,一到大雪之際,我總是睡不覺,每每看到,雁過雪霧,總是不免地傷感起來。”熊天殺望著遠處地雪景,不免地低吟著。
“報——啟稟首總,軍書送到。”突然,遠處跑來了一位毛頭武士,下跪著說道。
“書信在哪?”熊天殺一邊叫他起身,一邊輕聲問道。
“在霸王宮裏。”武士雙手抱拳,急聲說道。
“好,知道了,退下吧。”熊天殺說著,就和旁邊的老公公一同回到了霸王宮殿裏。
“別來無恙了,柳憶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陰謀嗎?”熊天殺和老公公剛剛來到霸王殿外,就聽到殿內傳來一聲蒼老地狼嚎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