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夜難眠。
覺,睡覺無心。
輕柔,榴蓮似的夢。
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怎麼樣的計謀,明吾我、木之邊、燕羽兒三人就在青露宮留宿了。
江湖,就是利益恍惚之地。無事獻殷勤,永遠都是存在著相互利用的痕跡。
這天夜裏,三人直躺在床席之上,眼睛直瞪,睡意無眠。夜月彎,三更夜,三人而起,全副黑裝,蒙臉摸黑而走。三人都輕裝而去,都沒有拿兵刃。 夜,黑黝黝。 夜,三更。 青露宮寂靜無聲,如同墳地墓山,空無一人,滲透著死氣沉沉。 明吾我、木之邊、燕羽兒三人兩前一後,步伐輕盈,飛身而行。他們三人要前往青樓的後院。他們三人要搭救龍韜一行人。
青露宮,後院之處,有一座假山園林,園林泛水,水光蕩漾。假山兩側樹叢茂密,鬱鬱蔥蔥,鳥兒在枝頭偷覺,安寢美夢。 趁著柔弱地月光,他們三人來到了後院假山之處。假山裏奇石凸出,形成了一間牢房,牢房潮濕,散發出一股惡臭之味。透過牢籠鐵窗,可以看到一行身著白色囚衣的人正在昏睡。在這群囚徒裏,有一個人非常地引人注目。他一頭烏黑直發,少許黑須,眉清目秀,臉色蒼白,被捆綁在一處石柱之上。這人不是別人,就是龍韜。
“少主,少主……”明吾我一看到龍韜,便集氣於掌,破籠而入,來到龍韜身邊,然後大聲叫喊著。聲過如氣,隨風疏散。龍韜卻還是一動不動地直躺在地上。明吾我、木之邊、燕羽兒三人對龍韜所中的蠱毒一點都不知情,自然是無法知道怎麼叫醒龍韜一行兄弟們的。
“這如何是好?兄弟們人數這麼多,我們應該怎麼搭救?”燕羽兒一臉愁容,不知道怎麼辦了。
“困境總是有的,我們隻能先救出少主,再救其他兄弟了。”明吾我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
“沒有辦法了,我們隻能這麼辦了。”燕羽兒說著,開始蹲下身子去,準備上前攙扶到。
“啊,木之邊人去哪裏了,怎麼不見了?”明吾我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木之邊。木之邊就好像從人間蒸發一樣,一點人影都沒有看見。
“是啊!奇怪了,木哥哥去哪裏了?”燕羽兒一聽,轉過頭去看了看,又在心裏回憶了方才的情景,剛剛他們倆人一進牢房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木之邊。
“走,快走,我找來了一些糞車,可以把所有的兄弟拉走。”突然,木之邊從天而降,出現在他們倆人的旁邊。隻見木之邊輕功輕盈,無聲無息,就好像幽靈魔鬼一般,來無影去無蹤,十分詭異。
“走,原來你先去尋找車輛去了。好,我們開始行動起來吧!”明吾我一看到木之邊的武藝大增,先是一愣,接著就和燕羽兒開口說道。
俗話說得好,眾人拾柴火焰高。不一會兒,假山牢房裏的旗騎人都被他們仨人偽裝掩蔽地放在糞車之上了。五輛糞車,五匹老馬,有一根鏽跡斑斑地大粗鐵鏈相連在一起。明吾我、木之邊、燕羽兒三人喬裝打扮成送夜香之人。一行車輛,迎著微風,帶著一陣陣夜來之香,來到了霖同城大門。
霖同大門緊閉,有幾十個士兵正在把守著城門。糞車一步入城門區域,就開始慢悠悠地前行著。糞車唧唧咯咯地響亮,引起了把守城門士兵的不滿。
“三更半夜,不睡覺的。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去?”一黑臉肥胖的士兵拔出寒光之刀,大聲地開口喝道。
“哈哈哈,各位軍爺,你們辛苦了,我們是運送夜香的。”明吾我低著頭,粗聲開口說道。
“什麼?”士兵們說著,就馬上舉手捂鼻,來到糞車前看了看。
“去,去,去。真是晦氣。”士兵們大聲地開口罵道,接著就打開城門,捂著鼻子,讓五輛糞車緩緩出去了。
夜,雖然有點暖,但是不時地有一絲絲涼意。
明吾我、木之邊、燕羽兒三人把糞車拉到一處距離霖同城比較遠的地方之後,他們便快速地解下龍韜一行兄弟們。這糞土嗎?自然不能一同帶走,而這地方又沒有著落,人還這麼多。於是三人經過討論之後,決定留下車子拉人,糞土丟棄,前往一處偏僻村落。
月光銳亮,照射在一處村落之上。村落荒涼,落魄無人。一看就知道這裏已經沒有人居住過了,一間間破舊房屋,蜘蛛結網,攻占著房屋地盤。落葉成海,隨風卷起,直刺黑夜。
明吾我、木之邊、燕羽兒三人來到這裏之後,便點亮了這裏的生機。隻見一堆篝火火亮而起,照亮著整個荒涼之地。透過火光,可以看到一行人直躺在破舊的土牆之上,他們臉色蒼白,嘴唇泛白,雙手雙腳都軟癟癟地與黃土之地親吻在一起。木之邊前去尋找著食物水源,而燕羽兒照顧著龍韜一行兄弟們。明吾我蹲在高土之上,磨著刀,好像要宰殺老馬,食其老肉,充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