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愛較真的人,當事人在麵前,何不求證求證呢?
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羅衣懶懶地指著桌上的茶杯,喊了一聲:“好渴!”並作勢掙紮著要起身,眼睛卻死死盯住白千離。
“我來!”白千離連忙屁顛顛地跑過來,執起壺往杯中倒水。
喝了一口水,羅衣半眯了眼,手裏的茶杯,輕輕地轉動。清清嗓,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那個,大表哥,你娶親了沒有哇?”
“娶親?娶親……我,夢心”白千離本來正笑眯眯望著羅衣,聞言身形突然劇烈地一震,輕笑僵在嘴角,突然雙手抱頭半蹲在地上,表情痛苦而掙紮。
羅衣見勢不妙,暗道要糟,卻沒料到白千離突然起身,張牙舞爪地向她撲來,臉色猙獰無比。
“夢心,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白千離撲落之勢,幹淨利落,表情瘋狂,五指箕張著,形如惡鬼索命,那架勢,相當的嚇人。
羅衣隻道是自作自受,右腿卻條件反射地一屈膝,小腿一抬,照著白千離的撲落的身形大力一踹。
腳底隻感覺踢到實處,軟軟綿綿的,羅衣正待睜眼,就聽得白千離一聲痛呼,兩腿夾緊,滾落於床前的地上,臉色蒼白,額際沁出顆顆汗珠,樣子煞是痛苦。
心裏一緊,視線隨著他蜷曲的腿部往上,停在他大手捂住的位置,略略瞄了一眼,便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像,貌似,仿佛,確實,踢到了不該踢的地方。
咬著手指,羅衣臉紅如蕃茄,耳根往後一片豔色。過了一會兒,才從床幔後微微探出頭顱,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大,大表哥,你,你感覺怎樣?”
白千離抬眼,直直地望進她的眼底,那眼神,包含著太多的掙紮,痛苦,與……相思。
相思?
不對,他的眼神,布滿了血絲,裏麵還蘊含著一抹難懂的情緒,這種情緒,令羅衣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仿佛,仿佛是撲食前的野獸那種,那種鎖定準備犯獵殺的眼神,淩厲而凶殘。
危險!羅衣不自住地攏了攏錦被,將自己包裹起來,緊貼著被麵,才感覺到心略微定了一些。
再抬眼時,卻發現麵前被一堵陰影籠罩,遮住了眼前所有地光線。白千離的俊秀的麵容,近在眉睫之間,因為是逆光的關係,所以讓他的臉色看起來分外的陰霾,配著閃閃發光的眼眸,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一樣讓人心生畏懼。
來不及閃避,甚至來不及反應,白千離就已經瘋狂地撲落到了她的被麵上,緊緊地壓覆其上,雙手死死地抵著床頭的雕花欄杆,將她整個人禁錮在他胸前狹小的空間範圍內。
“大,大表哥,你要幹什麼?”羅衣被壓迫得呼吸都極為不順暢,偏開頭,他灸熱紊亂的呼吸聲,吹氣如焰,撲麵而來,滾燙著她的耳垂,讓她的呼吸也跟著亂了起來。
“夢心,夢心,夢心……”白千離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夢心的名字,聲音震顫,雙肩聳動,滿腔的愛意如火山般驟然賁發,無可阻擋。
雙手慢慢地撫上羅衣的麵頰,指腹帶起一絲火熱,黑眸益漸深沉,漸漸化為濃得化不開的墨水,死死的鎖定著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