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音立即明白了,不禁對多蕊心生憐憫:原來她是以出賣自己的肉體為代價,換得給公主服務的機會。想到這裏她忽然有些自責。
雖然她知道即使她不騙多蕊帶她來,多蕊仍然會向士兵出賣肉體,但她畢竟連累多蕊多賣了一次,不管怎麼說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角門裏麵是一個雜草叢生的庭院,靠著一排矮房。矮房的窗欞大多斷裂,隻有兩間屋子的窗戶有燈光。
徐初音透過窗戶偷看,發現一間屋子裏睡的是個粗蠢的仆婦,衣服粗糙破舊,手上卻戴著一隻碩大的金戒指——大概是從公主那裏硬要來的。
另一間房子裏住的也是一個女人,背對著窗戶,身材窈窕,背影卻顯得頗為蒼老。徐初音注意到她雖然衣衫粗鄙,但脖子上還戴著一串用娜芙珠(一種黃金打造的珠子)穿成的項鏈,頭上還戴著一頂有些褪色的假發。
隻有埃及貴族婦女才剃光頭戴假發,與其說是一種生活方式,倒不如說是一種生活態度。徐初音料定這個女人就是西娜公主,當機立斷地潛入了那間屋子。
“啊!”那女人雖然形象頹靡,感覺仍很敏銳,一聽到有人進屋,立即站了起來。在昏暗的油燈的映照下,徐初音看到她的麵容也頗為秀麗,但形貌已經頗為蒼老,臉上的皮膚也已經失去了光澤,宛如枯枝敗葉一般。
“你……是?”西娜公主一麵驚恐地看著徐初音,一麵慢慢地往懷裏摸去——大概又是想摸小刀之類。
徐初音迅速地掏出了墜子:“西娜公主,您記得這個墜子吧?我是墜子的主人派來跟您聯絡的!請您不要把我當成壞人!”
她不敢再假裝墜子的主人了。西娜不可能不認識墜子的主人,就算他們是幼年分離,長大之後互不認識,也至少知道對方的某些特征。
她幹脆說自己是墜子的主人的使者,如果被西娜問了她不知道或者是誑不住的問題,就說墜子的主人沒告訴她。這樣虛而實之實而虛之,相信西娜無法在短時間內識破她——在西娜識破她之前,說不定她就能得到所需的信息,遠走高飛去破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