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那思魯便目光森然地盯著她。徐初音擰著脖子不看他的目光,卻能感到他的目光正像蛇信一樣舔著她的臉。她感到周圍的空氣正漸漸變得鋒利,一下下地切割著她的身體。
那思魯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徐初音被他笑愣了,慌忙看向他,發現他滿臉都是揶揄之意:“你看看你自己,不也是不願意說自己的秘密嗎?那你幹嗎還要盤問我呢?”
徐初音沒話說了。她呆呆地看著那思魯,搞不清他在想什麼。曆來與人共事(她已經隱約感到那思魯救她可能是要通過她完成某件事情),都是要盡力表示誠意和友善。
那斯魯卻毫不在乎地向她強調他們各懷鬼胎。大概因為這就是事實,根本掩蓋不掉的,勉強掩蓋反而顯得更加可疑。不如幹脆說開了,大家還好辦些。
“屋後就有個水井,我去給你打點水來。你可能不知道,別看這山穀陰森森的,底下可有條不小的暗河,”
那斯魯說著就拎起兩個巨大的水桶。徐初音心頭一震,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的裙擺:他能用這麼大的水桶打水,力氣一定很大。
“為了慶祝你這次逃出虎口,你好好地洗個澡吧。你身上滿是灰塵、汗水和羊毛……不保持身體的清潔也是對神的不敬哦。”
徐初音一激靈,慌忙對著那斯魯仔細打量。他怎麼會說這種話?難道他是……
古埃及人認為神存在於生活的個個方麵,特別是王族和祭司,以為自己無時無刻都和神保持著某種聯係。
因此在他們看來,自己某種程度上是在和神一起生活。既然是和神“同住”,就要時刻保持身體的清潔。
那斯魯怎麼會有王族和祭司才會有的生活理念?難道他曾是祭司和皇族?
徐初音感到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這種情況似曾相識啊。類似的情況太多太多了:皇室遺孤因政變而流落民間,曆經千辛萬苦長大成人,然後再隱姓埋名混進皇宮,目的就是奪回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