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的神情非常奇怪,有點鄙夷,有點幸災樂禍,還有些憤憤不平。
徐初音沒有回答,隻是頹然蹲倒在地,一副嚇得完全沒了主意的樣子。
那斯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竟覺得她這幅模樣非常順眼,冷冷一笑——笑容還是冷的,目光卻溫柔多了:“不要這麼絕望嘛。你又沒被他用鎖鏈鎖在身邊。你要逃跑嗎?我可以幫忙啊。”
徐初音的身體微微一顫。那斯魯以為她被說動了,眼中閃過一絲竊喜,沒想到她竟大聲冷笑起來:“我的事不用你費心!天知道你又有什麼陰謀!是不是因為我在宮中對你不利?說是要幫我逃走,說不定是想把我騙出去殺了埋了吧?”
“你!”那斯魯的臉陡然漲得發紫,氣得一句話也沒說就拂袖而去。徐初音瞪著眼睛看著他離去,等他走遠後忽然一把抓去了頭巾,抓住自己的頭發狠狠地扯:
接下來該怎麼辦啊!為什麼她總是遇到這種壞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啊!幹脆一頭紮進尼羅河裏,死了算了!
然而徐初音並沒有去死。螻蟻尚且偷生,何況她肩上還擔著全族的性命。她不禁不想去死,連逃跑都暫時不考慮。
因為從她上次剛出赫提斯的寢宮就被抓住的情況來看,赫提斯對她的管製應該是表麵上鬆,暗地裏緊,她現在要逃跑十有八九會被抓回來。
不管赫提斯要對她幹什麼,畢竟還沒有朝她伸出魔爪。如果她逃跑了一次再被抓回來,說不定他立即會對她撕破臉,那才是真的糟糕。
而且對她的家族施詛咒的嫌疑人和作為詛咒標的物的墜子現在全在宮中,她從沒有離成功這麼近過,所以她絕不能輕易離開。
她現在隻有懷著十二分的小心,在赫提斯的身邊見機行事。真遇到什麼事請的話再作打算。
以前她還對赫提斯懷著美好的幻想,現在哪怕隻是想到他就毛骨悚然。她每天在他身旁侍候的時候,她總是假裝恭順地低著頭躬著腰,根本不敢再朝他看一眼。
然而赫提斯倒是規矩的很,隻是偶爾跟她說說話兒,根本沒有什麼越軌的行為。徐初音漸漸懷疑那些侍從是在胡說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