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要跟你一起去,”徐初音驕傲地笑了:“我不是跟你吹。如果沒有我領路,你恐怕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裏去吧。你知道偷東西的人會往哪裏銷贓麼?你知道底比斯幫人銷贓的賊頭都住在哪裏麼?”
赫提斯仔細一想,發現她所言非虛,頓時漲紅了臉。他又有些怒了,但也因此更想看看她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他恨恨地笑了笑說:“那你還不快點換衣服?還要磨蹭到幾時啊?”
徐初音再度穿上了男子的裝束,和赫提斯一起往宮外溜。出發之前赫提斯竟然還要去駕車,被徐初音毫不留情地嘲笑了:“拜托,駕著車在街上走很引人注意好不好?你難道出了宮就不會走路嗎?”
赫提斯被她說得羞惱莫名,恨恨地朝她揚了揚拳頭。徐初音嬉笑著躲避,心裏竟一點都不害怕。她也知道自己放肆得有些過,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敢這麼放肆。
人人都說男人如果和女人發生了關係,就會把她當成自己的人。徐初音今天才發現這句話反過來也完全說得通。
他們從宮門出去的時候被守門的士兵看見了。士兵們一聲都不敢吱。因為“法老作事必有其道理”。黑夜中的底比斯一片寂靜,霧氣冥冥。徐初音和赫提斯穿著神色的衣服,在夜色裏就像兩個魂兒。
徐初音徑直帶赫提斯走進了一條陋巷。底比斯的背街陋巷徐初音已經很久沒走過了,需要全神貫注才能辨出方位。赫提斯一聲不吭地跟在她身後,悄悄地按住了腰間的劍柄。
他一直沒有忘記對徐初音的猜忌。他現在甚至懷疑徐初音正把他帶往某個陷阱。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一劍把徐初音殺了,再拚盡全力殺出重圍。
他作這個打算的時候心裏很難受,簡直像一鍋水被煮沸了。不過,他還是更傾向於相信徐初音對他沒有惡意,是真心實意想幫他查案。不知這是直覺還是美好的願望。
陋巷裏漸漸傳來了喧嘩聲,燈光也亮了起來,街角處赫然有一間燈火通明的大屋。